青铜门上面的禁制,根本没办法阻挡斯维因的步伐。
当他拖着暗红色的双翼进入青铜门后,被牢牢锁住的乐芙兰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这种性命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感觉,勾起了她记忆中那些不堪的回忆。
同样的地点;
类似的方式;
唯一的区别,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几百年。
但偏偏此时此刻的她,没有任何能力和手腕去阻止这个进程。
斯维因并不算沉重的脚步在她的耳边响起,仿佛变成了沉重的丧钟。
乐芙兰的目光透过了暗红色的火焰,看向了斯维因的背影。
犹豫了一会儿,她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再说些什么。
对于一个偏执狂来说,当他愿意赌上自己内心偏执的那一刻起,就算是世界毁灭也不可能改变他的想法。
与其再说些什么威胁的话语,还不如勇敢地去面对现实。
这一点点勇气,乐芙兰并不缺。
斯维因能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但他更多地注意力却放在了自己身上。
或者再准确一点说,是那只‘乌鸦’身上。
这只名为’秘密‘的恶魔,虽然不是十大初始恶魔之一,但对于绝大多数人类说来,其他恶魔和初始恶魔没什么区别,就算有区别,大概也就类似于被时速90的车撞和被时速120的车撞。
而且相比起其他人类,斯维因的图谋无疑更大一点。
其他人是遇见恶魔,躲避恶魔;
要做到这一点,一般只需要心智坚定就行。
恶魔以欲念为食,对于它们来说,这世界上到处都是美食,真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需要排队等待的‘餐厅’前。
但斯维因是遇见恶魔、利用恶魔,而且在最近......他开始试图掌控恶魔,这就使得难度呈现了指数级增长。
他不能抗拒恶魔之力,但又要抗拒恶魔的影响,甚至反过来去影响恶魔,相当于一个人在被一条龙服务的时候,既不能抗拒,又不能泄气,同时还要劝‘龙’从良......
而且,这个‘龙’,还是一个恶魔!
‘嘘嘘嘘......’
‘呼呼呼......’
絮乱且隐晦地呢喃不断传进斯维因的脑子里,他知道这些都是来自阴影的秘密。
这些秘密是一个又一个念想和思绪,但对于他来说,却又是一把又一把剃刀。
它们一下又一下的不断切割着他的神经乃至是灵魂,当他的灵魂抵御不住这种‘切割’时,那么他将会成为那群乌鸦的一部分。
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还能承受!
暗红色的眼眸看向了前方的道路,这里是路的尽头,一层猩红色的光幕遮住了后面的空间。
他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接触过弗拉基米尔,那时弗拉基米尔已经成为了血魔法大师,而他却还属于凡人的范畴。
而现在......斯维因缓缓瞪大了眼睛,一颗暗红色的巨大眼眸直接在猩红色的光幕上显现。
“嗡。”
宛如一壶开水里忽然落进了一块寒冰。
猩红色的光幕泛起了无数道波澜,且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
乐芙兰在此时紧张地抿紧了嘴唇。
而斯维因则是已经开始了蓄力......
历史告诉过他,在面对阴影力量时,不可以有一丁点的松懈。
但是,当猩红色的光幕被彻底拉开后,无论是斯维因还是乐芙兰都愣了一下。
光幕后面没有什么阴影之力,甚至都看不出一丁点地阴森。
......
南柯若无其事地抬起头,看向了两位’来客‘。
在他身边,弗拉基米尔缓缓托举着手掌,掌心位置有一团猩红色的光亮将整个大厅都染上了一层红色滤镜。
从视觉效果上看,红色的灯光却是会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
但相比起斯维因想象地阴影入侵来说,这一幕无疑是美好的。
暗红色的翅膀以及那澎湃的恶魔之力,缓缓地开始归回斯维因的体内。
他没有去质问什么,更没有去指责什么,而是用疲倦地眼睛看向了南柯,“结束了?”
南柯点了点头,“结束了,我们失败了。”
斯维因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将大厅内所有细节都扫了进去,不置可否道:“我希望你们在骗我。”
作为一个实用主义,或者说现实主义的人,当客观事实已经发生,且结果已经注定后,他百分百会偏向于南柯能有收获。
毕竟从大局方面去看,他跟南柯是一个阵营的,承担了这么多风险,如果能让未来轻松一点,那么今夜那些个死去的诺克萨斯贵族们也不算白死。
嗯......
斯维因的余光扫向了身后刚刚接触束缚的乐芙兰。
这个女人的打也不算白挨。
但南柯却摇了摇头,重复道:“但是失败了。”
“好。”
斯维因应了一声,随即转过身直接离开了这里。
该传达的意思传达得差不多了,该表达的态度也已经表达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