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诸位,赴死!”
说这句话时,阿兹尔语气很强硬。
仿佛他并不是在命令这群人自杀,而是在给予他们天大的恩赐。
弗拉基米尔在旁边抿了抿嘴唇,这就是他说的帝王的自私,阿兹尔现在像极了当初他的父王命令他去暗裔手底下当玩物的样子。
这群神奇的’生物‘似乎根本不懂得在乎其他人的情绪,也根本不会被任何情感给牵扯住。
但下一刻,弗拉基米尔愣了一下,因为他发现阿兹尔似乎是哭了。
这并不是他的错觉,作为一个血魔法大师,他的感官就算没有神那么细致入微,但也超出了寻常人无数倍。
那金色的头盔下刚刚流出来的两道水痕,绝对是眼泪!
阿兹尔此时没有去关注身边的弗拉基米尔。
因为在他说完后,前方那群身影只稍微迟疑了一下下。
随即;
那些曾经在这块大陆上肆意驰骋地身影开始一个个地消散。
他们放弃了自己的‘新生’。
哪怕这种新生注定是短暂的,但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放弃跟杀死自己一回并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或许有过迟疑。
但,他们最终还是选择听从皇帝的命令。
哪怕,这个皇帝并不怎么英明;
哪怕,现在的局面这个皇帝占了一半的锅;
哪怕,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能做出些什么贡献来。
但,他们不敢赌。
他们不敢拿脚下这块地,以及这块地上那些人去赌。
这些个‘飞升者’里面肯定是有‘奸臣’的,但再奸的人也有自己的坚持,否则他们奸的意义是什么呢?
当事情关系到整个恕瑞玛后,他们内心的所有心思都熄灭了。
死,就死了吧。
又不是没有死过!
‘呼......’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吹了起来,卷起了那些散落的黄沙。
而在那些黄沙上方,一个个宛如小太阳的灵魂稳稳地矗立在风中。
这些,是那群飞升者们自杀后留下的精华。
这时,阿兹尔忽然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哭么?”
“为什么?”
弗拉基米尔问道,他确实很好奇这个问题。
因为在他被他父亲送走的那一天,他甚至没能从他父亲脸上看见丝毫痛苦。
“因为这些人比我想象中死地慢很多,但这些却精华比我想象中要稍微大一点点,但也就大那么一点点......”
慢很多,是因为他们的’自杀‘过程很漫长,而漫长地过长往往意味着痛苦的时间也会被拉长;
而为什么会慢?
因为他们想要用最节省的方式去死,这样,就能多留下一点能量了......
“......”
弗拉基米尔显然是能听懂这些潜台词的。
因此,他沉默了。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那位父亲为什么那天没有痛苦。
因为他跟他,本就是一种人。
而阿兹尔跟这群’飞升者‘可以算作是同志。
他们,有一样的志向,且愿意为此付出生命。
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值得几滴眼泪呢?
抬起手背在自己的下巴位置蹭了蹭,阿兹尔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像是一个坐了许久的老人终于要活动一下了。
“您能替我看着这里么?”
阿兹尔道。
“不让它倒?”弗拉基米尔指了指高塔。
“不,它会倒的,但得稍微迟一会儿。”
说着,阿兹尔朝着南柯的法身走了过去。
走了没几步,整个人直接飘了起来。
他的身上开始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轮太阳。
与此同时,下方那些在风中矗立的精华像是有了方向,一个个地朝着阿兹尔飞了过去。
......
......
那座巨大的南柯法身停下了吞噬。
因为面前那些紫色的云朵已经被他差不多吞完了。
在他的头顶不远处,还有一道类似蘑菇的紫色大伞。
但这’伞‘跟那些漂浮的云朵完全不一样,想要强行吞下去,虽然不至于立刻躺板板,但绝对也会闹肚子。
因此,南柯选择给自己一个消化的时间。
而且似乎是因为那些云朵都没有了的缘故,南柯面前的视线变得格外清晰了起来。
在他不远处,泽拉斯还在跟玛库尔勒拉扯。
之前,似乎是泽拉斯主动牵制住了玛库尔勒,想要硬生生地用黑魔法把他磨死;
但在南柯的法身出现后,泽拉斯改变了主意,他不想打明摆了会输的仗。
不过就在他打算离开,打算放过面前这个丑陋人类时,对方却像是一个疯狗一样缠住了他!
在确定了泽拉斯短时间内没办法抽离出来后,南柯把目光投向了更远处。
在那里,有一道紫色的光柱贯穿了天地。
而在光柱的中心位置,依稀还能看见蛙灵残存的灵魂,以及......一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