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开始了加速。
阿莫尔坐在赶车的位置上,双手攥紧了缰绳,甚至分出了一部分力量施加在了‘马’上,以此让马车持续保持着一种高速。
既然大人说了要快点回去,那么他就得想办法让马车快起来。
而此时,坐在马车内的南柯忽然伸出了双手,结成了一个并不复杂的手印。
弗拉基米尔的眼皮抬动了一下,看着南柯的动作有些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他没有从南柯身上感知到任何法术波动。
南柯回答道:“琢磨出了点老东西。”
弗拉基米尔在追忆曾经时,他也把过去曾经学会的东西拿出来咀嚼了一道。
虽然那些法术里的大部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但有些东西却能试着‘强化’一下。
比如......
“风之女神,我需要你的帮助......”
‘嗡’
依旧没有任何法术波动的车厢内忽然荡起了一缕风。
在外面驾车的阿莫尔也发现了异常,因为外面那些仿佛永不停歇的弗雷尔卓德寒风在此时忽然陷入了静止。
当没有了寒风当作背景音后,宛如玻璃平面的弗雷尔卓德令他感知到了一抹‘恐惧’。
而这个恐惧出现的同时,他恍惚间听见了车厢里响起了一道女性的声音。
“风之化身,听候您的差遣......”
熟悉的声音;
熟悉的身形;
唯一的区别,就是此时出现在南柯面前的迦娜比较迷你,也就是一只手掌大小。
皮尔特沃夫位于瓦洛兰大陆较南的地方;
而弗雷尔卓德几乎是大陆的最北端。
两者之间相隔着好几个千里之外。
最开始南柯不觉得自己能隔着这么远召唤迦娜,但弗拉基米尔和阿兹尔的传信方式给了他启发。
抬起手指,指向了南柯,弗拉基米尔有些错愕地问道:“这就是为什么你昨晚忽然问我传信魔法的原理?”
南柯点了点头,“是的。”
之前他跟迦娜缔结契约时,明确感知到了这种契约召唤的范围。
但弗拉基米尔的传信魔法能生效的距离却远远超出了这个’范围‘。
无论从哪一个层面来说,南柯都不觉得神和神之间的契约会不如一个普通的传信法术。
因此,他特意去问了弗拉基米尔到底是什么原因。
而弗拉基米尔的回应也很简单,他们的这种传信从本质上来说并不需要对另一端的世界造成实质性影响。
就像是韦鲁斯的箭矢,它每一回都能‘刺穿’阿莫尔的心脏,但这种刺穿更像是一种浮于表面的造作,就像是你在用这边的空气推动那边的空气。
看起来空气动了,但它实际上又没有‘动’。
而这种虚假则足以让原本有限制的施法范围无限制的扩大。
毕竟本来就是虚假的,那为什么还会有范围呢?
这,是一种很取巧的办法,因为在南柯看来,这种方法已经有些接近于规则了,但偏偏使用它很简单,哪怕是一个初学几年的学徒也能完成。
只能说,发明这个办法的人是一个天才;
在南柯接触或者听说的人里面,或许只有崔斯特的先祖能跟这个人媲美,因为他们都是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以一种极低的‘成本’展现了一种‘极为夸张’的效果。
在回答弗拉基米尔的同时,南柯手中溢出了一道乳白色的能量。
他将死神之力进行了某种‘提纯’,进而让这种力量能更好地被迷你迦娜吸收。
‘嗡’
当乳白色能量融入迦娜体内后,车厢里面的风安静了下来。
弗拉基米尔的嘴唇在此时张开,他掀开了车厢侧面的帘幕看向了外面,随即震惊地道:“怎么实现的?”
传信很简单,千百年来无数人都会。
但他能保证,历史上从没有一个人能用‘传信’的办法去对世界造成实质性影响。
而此时,外面的风停了。
“我把通过契约把迦娜的躯壳召唤了过来。”南柯如实回答道。
“我知道,但是它为什么能影响外面?”
“因为她是神......”南柯指了指面前的迦娜,“她确实是一个躯壳,但外面的风知道么?当我给予这个躯壳蕴含着神性的力量时,风能分清楚她到底是躯壳还是神么?”
既然是‘谎言’,为什么不再骗得狠一点呢?
“......”
弗拉基米尔沉默了。
哪怕他已经习惯了南柯的优秀,但这一回南柯的操作依旧让他有些震惊。
而在他沉默的同时,外面的阿莫尔忽然惊叫了起来。
并不是这位曾经的恕瑞玛情报小头领不够稳重,而是他忽然发现自己驾驶地好好的车......飞起来了。
......
......
当弗雷尔卓德的寒风停下来时,恕瑞玛的骄阳正如火般在炙烤着大地。
但在这块热闹的地界,有一座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城却跟周围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