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可能无双至,但惊喜是有可能同时出现两回的。
当前面的欢呼声响起时,南柯清晰地感知到了虚空的气息。
就像是一桌清淡的菜式里忽然出现了一锅重辣的牛油火锅汤底,在它出现的那一瞬间,那浓郁的古恕瑞玛黑魔法的气息都变得‘阳光’了起来。
南柯跟弗拉基米尔对视了一眼,猩红色的薄雾消散,两个人同时加快了前进步伐。
前方,驻军已经开始向更外围扩散了,一方面是扩大封锁区域,另一方面是给里面的人留下更多空间。
那位祭祀和阿莫尔也去了外面,祭祀的长袍下摆有一抹焦黑的印记,证明那道焚毁阵法的开解过程并不轻松。
法师们之前的‘据点’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里面的布置装潢跟每一个普通的书瑞玛家庭没有任何区别。
但前面的短暂战斗撕开了这层表象,虽然尸体已经被抬了出去,但铺盖在地上的地毯也被掀了起来。
复杂的符文图案以及晦涩的咒语像是蛛网一样爬满了整个地面,被破解的阵法虽然已经失去了效用,但留下的这些布置依旧反映出一些东西来。
“他们在这里已经潜伏了很久了,至少半个月。”弗拉基米尔看着地上的图案说道。
除开那种特别强大的存在之外,其实大多数普通法师要施展阵法都需要提前布置。
而当下这间房间里面的架势,大致能看出那群法师至少提前布置了半个月的时间。
南柯回答道:“这证明这场‘意外’确实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半个月前,他们连来这里的念头都没有。
弗拉基米尔道:“毕竟我们不是世界的中心,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跟我们有关?”
“也是。”
南柯继续往房间里面走,穿过房间后,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宽敞的庭院。
阿兹尔正站在一座‘假山’前面,背对着他们,而那熟悉的气息正是从这座‘假山’上散发出来的。
在阿兹尔的脚下还趴着一个尸体,穿着那群法师们的服饰。
弗拉基米尔对着南柯笑了笑,而后指了指庭院里面的阶梯。
虽然阿兹尔之前主动跟他说过话,但他能看出来这个皇帝更希望跟南柯交流。
南柯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阿兹尔的身边时,才发现那座‘假山’更像是一座祭坛。
没等南柯开口递梯子,阿兹尔先问道:“认识这个么?”
南柯盯着祭坛看了一会儿,材质看上去像是恕瑞玛本地的岩石,但除了材质之外看不出其他东西来。
“没见过。”
“这种东西在一千多年前的恕瑞玛很流行,那时别说是海克斯科技,就连‘电’都没有,所以当时的祭祀发明了这个东西,它的作用是让祭祀们能远距离沟通‘神’。”
“所以,他在另一边?”南柯问道。
“是的,本来我能以这个当作引子,尝试找出另一个的方向,但是......”阿兹尔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尸体,“士兵说这个人在临死前释放了一道紫色的光芒。”
南柯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祭坛,“对着这个?”
“对,那道紫光腐蚀了这座祭坛,清理掉了上面的所有痕迹。”
阿兹尔叹息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在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然后用手擦试了一下旁边另一个石凳上面的灰尘,“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愤怒?”
“不。”阿兹尔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刚刚擦拭的石凳,“你先坐下。”
“我怕我将来要面临无休止的暗算。”
“......”阿兹尔沉默了一下,而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刚刚脑子有些犯蠢了。”
南柯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弗拉基米尔,眨了眨眼睛暗示道:对方自己带了梯子。
弗拉基米尔耸了耸肩:那你就顺着梯子下去吧。
南柯回过头,走到石凳旁边坐下。
当一个皇帝拉下了架子向你委婉表达了歉意时,除非你想彻底撕碎这层关系,否则没必要死抓住不放。
阿兹尔又问道:“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愤怒?”
“不,是遗憾。”
“遗憾?”南柯看向对方。
“是啊,一千年多没见面了,本来还以为能简单沟通两句的。”
“这是由爱生恨,再由恨生爱了么?”
“前面勉强算是吧,但后面这一半不对......”阿兹尔道:“在古恕瑞玛,正是开战前,是会互递国书正式宣战的,可能国书里就一句话,但流程得有。”
“我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重视传统的皇帝。”
一个想要废除奴隶制度的皇帝会重视所谓的‘传统’么?
“我不是重视传统,我是心里面没底......”阿兹尔笑了,“我现在有点慌。”
“......”南柯看着阿兹尔没有说话。
“怎么,觉得我是一个软弱的皇帝?”
“不,我觉得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敢于直视自己的恐惧。”
阿兹尔的眼神变幻了一下,之前他一直把南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