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需要事实的约束;
自负,会让每个人都屈膝下跪;
等待,会带来丰厚的奖赏;
秩序,因我而存在。”
女人一边念着词儿一边走到了梅尔面前。
高挑的身型微微俯下,她用手挑起了梅尔的下巴,用一种很从容地语气道:
“只要耐心等待,裂缝总会出现的,你的徒劳让人失望。”
“......”
梅尔的睫毛颤抖了两下,她一直在跟这个女人暗中较劲。
甚至在一分钟之前,她都觉得自己占据着优势。
但当对面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明白自己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
女人转头看向了凯特琳,目光里露出了一抹赞赏,“法律需要维护,才能维护人民,你的行为让社会更加规范。”
凯特琳嘴唇动了一下,她好像认出了面前这位的身份。
几乎每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皮尔特沃夫贵族女孩从小都听过一个传说故事。
而这个故事的主人翁此时就站在面前——菲罗斯家族的卡密尔。
一个将自己当作机器的女人;
一个将自己置于灰色,将生命献给皮尔特沃夫的女人。
此时此刻。
整个议会仿佛变成了一个舞台,而这个舞台只有一个主角。
议员们纷纷闭上了嘴巴,甚至有意识地回避开了卡密尔的目光。
唯有两个‘外人’依旧用看戏的神态观赏着这位忽然‘回归’的女王。
“真是令人熟悉的气场。”
弗拉基米尔眯着眼睛感慨了一声。
这种‘熟悉’并不是因为他见过卡密尔。
而是这种幕后操纵者的姿态令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南柯则是将更多注意力放在了卡密尔本身。
比起祖安那些劣质粗糙的躯体强化,卡密尔精致地仿佛是一个艺术品。
修长锋利的双刀;
髋部泛着青色的光芒;
没有丝毫岁月痕迹的面庞......
南柯很好奇如果卡密尔和维克托见了面,这两个‘人’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这时卡密尔也用自己的眼神对两位外来者作出了回应,她的眼眸里泛着湛蓝色的精芒。
“诺克萨斯需要什么?”她冷声问道。
“或许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问诺克萨斯驻皮尔特沃夫主任。”弗拉基米尔回应道。
“所以你们的目的是她?”
卡密尔看向了梅尔。
“是的。”南柯道。
“那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卡密尔道:“她会接受审判。”
“我们需要加一条。”南柯举起了手。
“什么?”
“烈娜塔·戈拉斯克的罪行也有她的份。”
“你胡说!”
梅尔立刻反驳道。
如果说走私海克斯科技核心只会侵犯部分人的利益;
那么戈拉斯克的行为相当于触犯了所有皮尔特沃夫人的利益。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南柯和弗拉基米尔。
前一个罪行只是让她失利;
但后一个罪行是彻底断绝她在皮尔特沃夫的未来。
南柯没有理会梅尔的愤怒,他依旧盯着卡密尔等待着答案。
无能狂怒往往只是失败者最后的挣扎和宣泄。
“三天后的审判,你们可以出席,如果你们能拿出证据,她会为她的鲁莽和野心付出代价。”
卡密尔的话堵死了梅尔最后的路。
她再次看向了凯特琳,“从明天开始,你接替他的位置。”
‘他’是指跟她一起进来的执法队负责人。
“......”执法队负责人叹了口气,很坦然地接受了现实。
一次性得罪了两位议员,或许丢了职务对于他来说算是一种最轻的处罚。
毕竟这位刚刚归来的女王并没有追究他渎职的行为。
“是。”
凯特琳应了下来,她知道想要改变这座城市首先需要提高自己的话语权。
“现在,散会。”
‘砰’
伴随着剃刀摩擦地面的声音逐渐远去。
在场几位‘本地人’都松了口气,气场这种东西虽然看不见,但却真实存在,就像是一把无形地刀刃抵在了他们的咽喉。
菲罗斯议员挂着官方的笑容朝着弗拉基米尔走来,这是每一场大戏落幕后的最后环节。
给南柯递了一个‘你随意我先忙’的眼神,弗拉基米尔迎了上去。
而南柯则是走到了凯特琳面前,“恭喜你升职了。”
“这只是刚刚开始!”
凯特琳鼓起了脸,像是在给自己鼓气。
“确实是刚刚开始。”
南柯看着议会门口。
卡密尔的归来并不是意味着正义已经胜利,而是宣示着另一场戏的开幕。
毕竟这个女人并不代表着黑也不代表着白,而代表着精致的灰色。
“你觉得皮尔特沃夫会更好么?”凯特琳忽然看着南柯问道。
南柯看向她,从这位女执法官眼里他能看见对未来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