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陷入沉默的南柯,萨尔抿嘴笑了笑,他当初‘听’见这句大胆的话,也是震惊了好久。
震惊过后是后怕,但后怕过后,是内心深处压抑不住的悸动。
人们对于禁忌的追求,是铭刻在骨子里的,越是禁忌越是危险的事儿,就越是具备一种无法描述的吸引力。
他那位朋友是将这句话写在信纸上邮寄过来的,诺克萨斯虽然不流行什么因言获罪,但万一被敌对势力或有心人拿捏住了马脚,就算是诺克萨斯贵族也得脱一层皮。
他们相当于是在玩火,还是在’主人‘眼皮子底下玩火。
萨尔之所以对这句话记忆犹新,且愿意拿出来瞧瞧跟南柯分享。
一方面,是源自于一种长辈对于晚辈的炫耀心理;
每一个男性长辈都喜欢向小辈炫耀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似乎这些事情能展现出他们的勇敢。
另一方面,则是想要以这件事情来体现一下他跟那位朋友的坚实友谊。
他们虽然没有一起坐过牢,但一起做过足以让他们一起坐牢的事儿。
至于那句话是否具有真实性,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事情。
“我们来聊聊其他话题吧。”
萨尔主动将话题撇开。
他看向了街道上那群人,“你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吗?”
南柯抬起头将脑海中那些想法都抛开,顺着萨尔的目光看了过去,“在抗议这座城市出现的问题。”
“这座城的问题,可不止这些。”萨尔看着外面笑了起来,作为诺克萨斯驻皮尔特沃夫办公室主任,他对这座城市的看法,显然跟普通居民不一样。
“他们这么做,只会让整座城市更乱。”
“那么您觉得,该如何让这群人消停下来呢?”南柯问道。
“这个很简单。”萨尔很自信地道。
“您说说?”南柯好奇道。
“都抓了送去先锋营,既然都闲得没事干,那就让他们去为国家发展贡献一份力。”
诺克萨斯先锋营是一个比较委婉的叫法,用通俗一些的称谓来说,可以叫‘送死营‘。
“.......”
听完萨尔的’见解‘后,南柯罕见的沉默了。
他从萨尔话语里的那份理所当然中,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诺克萨斯和皮尔特沃夫之间的差异,似乎比皮尔特沃夫和祖安更大。
“您那位朋友,平时忙吗?”
最终,南柯不得不转移了话题。
好在,似乎因为话题指向了那位朋友,萨尔也没觉得突兀,很自然地回答道:
“是,他忙得很,总是鼓捣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他有一个很特殊的癖好,每去一座城市都会去光顾一下当地的孤儿院。”
“关照孤儿,似乎不算是什么奇怪的爱好。”
“但他的家族在战场上是出了名的嗜杀,那些孤儿院里说不定就有不少孤儿的父母是因为他的家族......”萨尔没继续说下去。
毕竟他作为诺克萨斯一方,就算知道战争的背面是什么,但这都不妨碍他向帝国效忠,并时刻警醒自己,让自己的思想和帝国保持一致。
“这里不是战场。”南柯说了一半停住了,因为随着游行规模不断壮大,机械车已经被一道又一道的声浪包围住,“嗯,这里或许是另一种战场。”
“战场可比这里要热闹得多。”萨尔舔了舔嘴唇,似乎是在追忆自己的青春。
“人在不同环境,是会有不同表现的。”南柯说道:“您那位朋友,或许内心是一个柔软的人。”
“哦呵呵,或许吧。”
萨尔揉了揉自己的肚腩,没有继续聊下去。
好在,南柯似乎也累了,半眯着眼睛准备养神。
萨尔则是抬起头看了看机械车内的钟表,而后对司机道:“把旗帜挂出来吧,再堵下去要迟到了。”
“是!”
司机下了机械车,从后备箱位置拿出一杆鲜红色的旗帜,将其插在了机械车的车尾位置。
“这是什么旗帜?”南柯问道。
“代表诺克萨斯的旗帜。”萨尔笑着回应,“等着吧,会有人帮我开路。”
南柯把视线转向窗外,大概在三分钟后,他看见两个牧羊,不,两个执法官挤开人群走了过来。
隔着远远地确认了一下旗帜后,他们先对机械车的方向行了一个礼,而后开始拿着手中的武器驱散机械车前方的人群。
整个过程,萨尔都表现的很自然,自然的就像是他在外面赚了外快,回家第一反应就是上交给艾丽一样。
在祖安威风凛凛的执法官们,在诺克萨斯面前表现出了一种令南柯意外的顺从和乖巧,就如果祖安的地痞见到了皮城来的执法官们。
没一会儿,面前空出了一条道路。
游行者被强行逼退到了街道两旁,并不宽敞的行道几乎被游行者们堆满。
他们怒视着驱赶自己的执法官,嘴里不断吐出污秽不堪的词汇。
但当他们的视线瞥向了机械车,特别是机械车上面那杆诺克萨斯的旗帜时,每个人都会快速把目光挪开。
一位执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