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宋景宁没有答话,他只是推开秦悦,秦悦被推的一趔趄,笑骂了一句:“干嘛?打你老公是不是?”
就见宋景宁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上衣纽扣一颗一颗解开,衣领顺势滑落。秦悦脸色骤变,眼疾手快地一把将衣服捞起来,重新盖住宋景宁消瘦的身体。
宋景宁都没给秦悦说话的机会,上前一步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秦悦的唇角。松散的衣襟再次滑落下去,露出瓷白滑腻的肩膀。
秦悦抓着他的双臂半强迫地把他推离自己半步远,他没有松开手,微微低头看着他,沉声说道:“宋景宁你到底要做什么?”
宋景宁抬头看他,有些凌乱的额发垂在眉眼间把眼睛遮挡在阴影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用手语说:“做你刚才想做的,你难道不想?你抱我的时候都硌到我了。”
秦悦一语双关地说:“不想,也不许你瞎想。”
宋景宁也不整理衣服,衣襟半敞着,胸口一道道狰狞的手术疤痕清晰扎眼,可他只是冷笑了一下,用手语说:“我没什么能回报你的,就用身体吧,只不过难看的很,你别嫌弃就好。”
秦悦就知道有这么一遭,可没想到比杀了他还难受,他心里堵得厉害也不敢跟宋景宁发脾气,无声地轻叹了一声,说:“瞧你能耐的,亲你一口都喘不上气了,你真以为自己承受得住吗?”
宋景宁半垂着眸子,用手语说道:“我也知道自己又病又残,不过是自取其辱,不做你就走吧。”
成心的,宋景宁你他妈的就是成心的。秦悦心里针扎似的疼了一下,他抬头深呼吸了一口,随即伸手将宋景宁的衣服拢了拢,将纽扣一颗一颗地扣好,轻声说道:“我知道你身上难受,心情就不怎么好。我呢,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但你也别太过分,咱们各退一步。”
说完,秦悦拉着宋景宁的手就往餐桌那走:“粥都凉了,你先过去坐,我再给你热一热。”
可宋景宁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秦悦回头端详着他的表情,语气带笑着说:“怎么了,宝贝,想欺负我?凭我的经验,我告诉你没八块腹肌你干不了这活儿,不然你身高体重都不占优势,到时被我反客为主了,你说你多委屈啊。”
宋景宁脸色发白,表情淡然,看不出什么喜怒,他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抬眸看向秦悦,用手语问:“你真的放弃了过亿标底的案子吗?就为了我。”
秦悦心下一沉,抓了抓头发,故作聪明地斟酌了一会儿,解释道:“不,其实也不算……阿宁你也知道,这么大的案子分工会很细。我参与了很多前期的工作,那正是我负责的部分。而且那么多资深律师在场,案子到了后期,我旁观学习的成分更多一些。来临江看你,我妈是知道的,她特意给我放了两天假,就是为了来接你回宁海,然后我继续跟案子。”
秦悦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只不过谁都没想到会遇到福利院的事情,就这么耽误了几天,再说你那几天高烧那么厉害,我不可能扔下你不管啊。阿宁,其实都是阴差阳错,事情赶到一起了总要分出个轻重缓急,在我看来你比案子重要。”
一派胡言,不知悔改,秦悦太年轻,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对他会有什么样的不良影响。
宋景宁明白,如果真的像秦悦说的那么轻描淡写,秦满江不会亲自打电话来问责。
秦悦这么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源信所里面的风言风语还不知道要流传多久,说不定还要传到外面去。久而久之秦悦在源信要如何服众?
宋景宁听完闭上眼睛,半晌才复又睁开,他神情严肃地用手语说:“秦悦,我这种身体状况,能活到哪一天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次你放弃了,下一次再碰到更好的机会你也放弃吗?每一次你都要为了我放弃吗?”
秦悦骤然抓着宋景宁的手臂,厉声喝道:“宋景宁,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但不许你咒自己。”
宋景宁凄然一笑,用手语说:“其实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你一定理解不了吧。26岁失去声音的时候我就已经想一死了之了。师哥可以走,但我不能。程老师对我有恩,我要保住维正所,照顾程泽长大,哪怕沦为业界笑柄到处遭人奚落也必须坚持下去。”
“现在好不容易一切尘埃落定,我坚持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平静地过日子了,可你还要把我带回宁海去,让我继续活在异样的目光里,活在流言蜚语里。秦悦,你真的考虑过我的处境和感受吗?哪怕现在,你也是一厢情愿地闯入了我的生活。王皓那件事情,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但这并不足以搭上我的一生。”
秦悦目瞪口呆地僵在原地,太阳穴都在隐隐作痛,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了句:“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宋景宁态度强硬地用手语说:“是,我就是这样想的,虽然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但我们的开始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你只是仗着我失忆了,借机翻篇罢了。”
秦悦眼底泪光闪烁,很快地,眼泪就蓄满了眼眶,眼前一片模糊。但他不想擦掉眼泪,因为这样就看不清宋景宁的手语了。
可偏偏眼泪也跟他作对,几行热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