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
李令溪点头:“至少我不记得曾经把谁得罪到了想取我性命的地步。不过……”
她心里隐约是有一个猜测的,但想了想觉得并不适合同沈危说,于是转而道:“一会儿抓到那个刺客,侯爷可以让我先审一审吗?我想他的动机我应当知道一下。”
“可以。”沈危答应得很干脆,接着却又加了一句,“如果能抓到的话。”
李令溪:“?”
“侯爷这话,怎么好像是觉得可能抓不到的意思?”
她不觉得存在这种可能,那黑衣人明显不是卫朔的对手,何况他的侍卫南霄也去追了。
却听沈危道:“肯定抓不到。”
李令溪:“……”
“为何?”
沈危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在她面上停留了一会儿,反问道:“蔺姑娘从前不是很怕我吗?怎么现在不怕了?”
李令溪一愣,旋即笑道:“我何时怕过侯爷?您可不要听信人言。”
“我从不听信人言。”沈危道,“事实就摆在眼前。”
“什么事实?”
“这些年侯府与公府的走动算得上频繁,卫家的几位姑娘我都见过不止一回,唯有你,来公府六年未曾如面,除了你刻意躲着,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至于躲着我的原因,除了害怕,我也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李令溪:“……”
还别说,这人真不愧是管奉宸卫的。
除却中间还有一个借尸还魂的变故离奇了些他不可能猜得到之外,其他分毫不差。
但她哪能承认呢?赶紧找补:“侯爷误会了,我们原先也是见过的,只是您贵人多忘事,没……”
“不可能。”沈危不假思索地打断了她,紧接着却是一顿,继而道,“我不会忘记见过的每一个人。”
李令溪心说别开玩笑了你连我都不记得,面上却还是笑道:“那侯爷还真是厉害啊。”
“回答我的问题。”
李令溪:“……”
一听这个语气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反唇:“你怎么不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副恼而不怒的神态让沈危眯起了眼睛。
沉默一瞬,他道:“三条街外便是皇城,这里每时每刻都有金吾卫巡逻,选在此处行刺有两种可能,要么刺客自己不想活了,要么他有本事提前买通金吾卫。你到现在可曾看到周围有金吾卫的身影?”
李令溪摇头。
“刚才的刺客是哪一种,还不够明显吗?”
李令溪哑然。
那黑衣人有金吾卫的掩护,一旦出了这条巷子,卫朔想要抓到他确实不太可能。
能与金吾卫勾结的刺客……
心里那个猜测为真的可能性又添了几分。
她的心情有些不好。
沈危提醒她:“该你了。”
李令溪疑惑抬眸:“什么?”
沈危道:“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该你回答我了。”
李令溪:“……”
“您确实误会了。”她道,“刚来京城的时候我年纪小,性情乖戾不太服从管教,没读过书,京中的许多规矩也都不懂,姨父姨母并不允许我见客。我要学的东西那么多,自然也没有家里的姐妹们那般得闲,这些年书念好了,规矩礼仪也都学得差不多了,这才得了机会出来走动。不过我们先前确实见过一面,只是您没放在心上。”
沈危道:“你是说上巳节那日吗?”
李令溪有些惊讶:“侯爷记得?”
沈危没说话,目光却与她相交。
李令溪下意识地就想移开视线,却忽然听见了他的声音:“你叫蔺夕,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