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收彩礼,卖闺女的行为,都会被村民们鄙视。
男方家送来了三块钱跟一块花布,老魏村长就想着让女儿给姑爷作身新衣服。
却没有布票。
这年月农村的社员们没有获得布票的路子。
“布票.家里倒是有一些,不过没有带在身上,您要是需用,等下个休息日,我给您送来。”
老魏村长连忙摆手:“那可使不得,到时候俺自己京城取就行了。”
李爱国将家里的地址告诉了老魏村长。
这会功夫,魏村长的老伴也火急火燎的来到了碾场里,从兜里摸出一张纸交给魏村长。
“老头子,这都是陈年的玩意了,你要这干啥。”
“你知道什么?”
魏村长瞪他一眼,“这是白纸黑字,知道吗?就算是天塌了,也不会变。”
“行了,行了,一个村长,看把你能的。
我不跟你说了,老王嫂子还等着我回去缝被子呢!”
说着话,老伴又着急忙活的走了。
“李司机,让你见笑了,内人思想觉悟不高。”魏村长有些不好意思。
“客气了。”李爱国看着那张纸说道:“这就是那封介绍信?”
“啊。对对对”
李爱国接过介绍信,借着微弱的火光,随意的看了两眼,又递还了回去。
老魏村长有些好奇的看着李爱国,小声说道:“怎么样,是你家亲戚吗?”
“不是。”
李爱国用略带遗憾的语气说道:“地址不一样,姓名也不一样,我应该是认错人了。”
老魏村长心中也稍有失望。
吃了人家的狼肉,又委托人家买布票,亏欠人家的实在是太多。
要是能够帮忙找到失散多年的亲戚,也算是做一些报答。
可惜了。
“李司机,您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您那远方二大爷一家肯定会平安无事。”
李爱国站起身看着远处的漆黑,神情有些严肃:“是啊,他一定会平安无事。”
夜深了。
吃了狼肉的社员们讨论着狼肉的味道,三三两两的散了去。
李爱国,阎解成和张铁牛被安排到公社里的小仓库对付一晚上。
小仓库破破呼呼,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抬头能感受到所谓的星空顶。
前阵子下雨,雨水从破洞滴落,形成一滩滩水渍,散发着潮湿和腐朽的气息。
在仓库的一角,一丛杂草顽强地生长着,为这座破败的仓库增添了一抹生机。
住在这里,跟住在野外唯一的区别也许就是——住在野外不用害怕地震。
这年月没有手机,更不可能有地震预警。
“条件有限,您们多担待。”
老魏村长也感觉有些亏待朋友,请魏大柱抱来木柴,生起一堆篝火。
借助温暖的火光,躺在稻草上面,李爱国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远处,几只野狗在漫无目的地游荡,不时地吠叫几声,为这片沉寂的土地增添了几分生气。
村口的供销社内,突然亮起微弱的灯光。
“老婆子,那几个人的底细,你打听清楚了吗?”
刘老汉披上棉袄,掌着煤油灯打开门。
看到门外站着刘大娘,他急切的问道。
“噗”
刘大娘连忙吹灭煤油灯,瞪眼睛:“点啥灯啊,不怕别人发现了。”
她进到屋里,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将一切喧嚣声全部都关在外面。
“刚才我到魏村长家里帮忙缝被子,又仔细问了一遍,才搞明白。那个小司机看你长得像是他的一个远方亲戚,所以才想着调你的介绍信。”
“远房亲戚?前些年兵荒马乱的,确实有不少人失散,看来是我多虑了。”刘老汉暗暗松口气。
刘大娘重新点上煤油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点上一根旱烟袋卟滋卟滋的抽起来。
左腿翘在右腿上,脚尖微微抖动,过了几口瘾,整个人舒缓过来。
那四仰八叉的样子,哪里像是个农村老太太,简直就是胡子婆。
她瞪着刘老汉说道:“亏你还是大头子。看把你紧张的,人家不就多看了你几眼吗,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当初我不知道怎么瞎了眼,放着阔太太不当,跟你躲进穷山沟里。
现在还得装孙子,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现在情况不是不一样了嘛,咱们队伍散了,老兄弟们都折进去了。咱们两个也在上面挂了号,要是被人发现,能讨得了好处?”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刘老汉的脊梁才能挺直,憨厚的脸上凶光若隐若现。
跟白天那个老实巴交的供销社售货员,完全是两个人。
“你要是真害怕,那帮人就住在小仓库里,咱们现在就去把他们秃噜了。”
说着话,刘大娘从腰间抽出一把家伙什拍在桌子上。
长苗匣子手枪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寒光闪烁。
“想当年,咱们遇到保安团,都不带怕的。
我赛英花手持双枪,一枪一个,咱们不是逃了出来吗?
能怕三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