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心里冷笑,脸带关切,“表姑母刚才晕倒了,还小产了啊,药吃了吗?用过晚膳了吗?把身子弄坏了可就不好了。”
外室属私通,其子女私苟而生,身份比贱妾还要低。
赵如意外室的身份还没揭开,私生一双儿女还占着侯府表亲的身份,她当然不能这么早死。
“回大姑娘,表姑奶奶用过晚膳了,药……”小丫鬟偷看吴嬷嬷。
颐寿堂的人亲自煎药送来,表姑奶奶一闻就尖叫着打翻药碗,说是什么绝子汤。
侯爷气坏了,传了孙府医来查,他说的确是绝子汤。
陆菀,“药没喝?那怎么行啊,小产可不是小事。吴嬷嬷,是颐寿堂送来的药是吧?那就让颐寿堂再煎一铜壶浓浓的过来。”
一铜壶?
那不得八大腕?
吴嬷嬷心知大姑娘不会轻易放过赵如意,反正一物降一物吧。
叹口气吩咐人去办。
“吴嬷嬷用过晚膳吗?”陆菀又问。
“奴婢还没呢。”吴嬷嬷赔笑。
“我也没吃呢,饿了。”陆菀指向东厢房。“知若,就在那里摆饭吧,冬青跟着吴嬷嬷带人去寻下母亲的东西。我边吃边看着你们清点。”
“啊?大姑娘在这用膳?”吴嬷嬷大惊。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用膳?还是吴嬷嬷觉得表姑母屋里还有……奸夫?”陆菀奇怪。
“啊,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呢。”吴嬷嬷吓得背脊冒汗,暗暗叫苦。
陆菀已转向东厢房,盘腿坐在靠窗的软榻上,推开窗户,托着下巴看着正房。
她就好奇‘奸夫’要怎么脱身。
反正,明天不用大婚了,她有的是时间耗着。
知若动作极快,在东厢房点了两个炭炉,玉颐阁做好的饭菜用小小炭炉一路温着送来,一点没凉。
“吴嬷嬷和我一块吃吧?”陆菀接过知若递过来的玉筷。
“奴婢不敢,奴婢和冬青姑娘去点数。”
“那就有劳吴嬷嬷了。”陆菀乐得边吃边等着看戏。
吴嬷嬷无奈,只能和冬青一起去清查丢失的嫁妆了。
陆菀对拂晓努了努嘴,拂晓飞快的绕到正屋后窗。
屋里陆善渊如热锅上的蚂蚁。
赵如意刚小产,又闹腾了一阵子,疲倦的靠在床上,听到外面一阵乱,听到陆菀来了,看到陆善渊没用的样子,气得不行。
自己没了孩子,楚容被皇城司的人打伤了,没人替她们讨公道,也没人告诉她楚容伤势如何,她又急又怒,老不死还让人送绝子汤来。
来人假惺惺的说是老夫人赐的补药,可这玩意她最熟悉,一闻便知是什么。
当年,秦氏怀着八月胎,又病得晕沉沉的,她亲自熬了一碗给灌了下去,没多久就胎死腹中,秦氏也气血双亏死了。
她早就打算好了,现在怀上正好。
待陆菀出嫁后,先将余修晏变成嫡子,她以怀孕逼陆善渊正式娶她为继室,若再生下个儿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她孕育了两位侯府嫡子,地位再无人能撼动。
然后,余楚容就可以改回陆姓,以陆侯嫡次女的身份出嫁。
可这一切都被陆菀那個小贱人给破坏了。
老不死竟心狠手辣,想让她永远无法生出正统嫡子!
杀人诛心啊。
老不死断她子嗣比诛心还要狠!
绝望至极,索性大闹要寻死。
她就要看看陆善渊心里还有没有自己
幸好,陆善渊看到她哭得凄惨的样子,心疼的将她拥进怀里,柔声哄着他,能感觉到他对自己还是在意的。
只要抓住男人的心,什么都会有的。
他还说,一定会在陆菀出嫁后,马上将余修晏过继到秦氏的名下为嫡子。
余楚容如无法正式入族谱,也会想尽办法让她顺利嫁入晋文侯府,保证将来的荣华富贵。
可是,陆菀一来,他就慌得坐立不安。
堂堂侯爷,竟怕自己的女儿,简直气死她了。
“夫君……”赵如意娇弱轻唤。
陆善渊坐在床边,满心焦虑,“怎么办?死丫头居然在这吃饭?我怎么出去啊?”
赵如意强压下愤怒,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你我衣衫整齐,有没做什么,表哥表妹说说话,她能如何?”
陆善渊想想也对,安心了一点,“是的。”
赵如意窝进他的怀里,“夫君,当年我为你顶罪,又甘做外室吃苦这么多年,你可不能负我啊。”
陆善渊神色悔暗,“如意,那事……不能再提。”
“好,我听夫君的。但夫君不能由着我和楚容去庄子上受苦,她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我又刚没了我们的孩子,身子也要养啊。”
“放心,你为我生下一儿一女,我怎会不管你们呢?我保证,陆菀一出嫁就接你们回来。”
“嗯,我相信侯爷。我哥哥性子不好,他若是知道侯爷待我不好,会做出不好的事情的。”
陆善渊身子一僵,“你哥哥……他在哪?”
“他说要来京城找我呢。”赵如意声音柔弱,眼底满是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