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容听说谢府来换聘礼,忍不住让香芷扶着她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陆修旬见她来赶紧凑过来,“表妹怎出来了?背还痛吗?”
余楚容白着一张脸,娇弱低语,“换聘礼是大事,我得来看看,免得大表姐受委屈。”
陆修旬冷哼,“你总是对她这么忍让。你没听到,聘礼少了一大半,还加了一抬纸钱呢,活该她!”
余楚容闻言特解气,娇娇弱弱的掩唇轻咳两声,有气无力道,“表哥,大表姐要嫁给死人也是可怜人。”
“她可怜?她不欺负人就不错了。这下好了,她滚出去咱陆府总算安生了。表妹,以后不怕有人欺负你了。”陆修旬满眼疼惜低声道。
二房小姐陆施冉冷笑,“哟,谁在那大放厥词?陆菀出嫁要带走大夫人的全部陪嫁呢。表姑母竟偷换了长姐嫁妆,罪不可赦。祖母慈悲,只将你们两送到庄子上就算了,真是便宜你们了。”
她瞧不上余楚容扮可怜的样子,但也不会帮陆菀。
她母亲是四品左谏议大夫的正妻,整个侯府最端庄高贵的女娘就是她,本该和陆菀一样精贵,可偏偏父亲是庶出,搞得她总是矮陆菀一头。
“什么!”余楚容惊得身子摇摇欲坠。
她一直趴在屋里,不知道前厅发生的事情,只知道娘被人抬回来,也不让她进屋看,没想到竟然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
她们母女还要被送到庄子上?
那怎么办?
费了那么多心思,赔上清白身子,她可不想被抛弃!
陆修旬扶住她的胳膊,冷叱陆施冉,“胡说八道什么?表姑母是祖母的表侄女,怎么可能送到庄子上。”
陆施冉看傻子似的白他一眼,“你问你姨娘去啊。”
一个庶子,傻不拉几的,也敢在她面前耍威风。
余楚容要哭了。
和余楚容关系较好的三房小姐陆施芸低声道,“我觉得不会。说不定换掉的聘礼是给表姐的呢。谢二少爷那么喜欢你。”
余楚容当然想啊,可谢老夫人眼睛都快长脑袋顶了,根本瞧不上她。
二房小姐陆施冉嗤笑,“谢家没说让表姐进门呢,晋文侯府岂会让未婚失贞的女人嫁入侯府?想什么呢?”
余楚容咬唇。
“二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表姐?”
“我说错了?”
两個小姑娘正小声斗嘴,就听文信侯话音一转。
“陆老弟,我不仅替陆大姑娘换聘礼,还是替谢二少爷替陆府表小姐下聘礼呢,陆府双喜临门啊。”
陆菀柳眉挑得老高。
“你看你看,我就说是嘛,陆府要娶表姐做二少爷正妻啊!”陆施芸欣喜的叫着。
“可真是瞎了眼。”二房小姐陆施冉哼了声。
余楚容惊喜得差点跳起来,激动得心肝狂跳。
将原本聘二房正室夫人的聘礼换给她,当然是让她做正妻。
真没想到,谢怀钰对她是真心的,看来她和娘的谋划没有白费。
如此一来,陆府就不会将她送到庄子上了,毕竟陆府也不想得罪谢府嘛。
陆善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欣喜的拱手,“有劳吕侯,不知……聘礼是另外下还是……”
“之前的聘礼就是谢府二房的,当然直接给贵府表小姐啦。”文信侯的话一落,陆府上下齐齐松口气。
陆府脸没丢就好了。
围观吃瓜群众炸了锅了。
“啊,原来是陆府表小姐抢了表姐夫啊。”
“那个什么表小姐什么来头?莫不是国色天香?”
“我见过那位,半年前京城大诗会那位和陆大姑娘一起去了,模样还算漂亮,长得娇娇柔柔的,挺惹人疼,还会作诗呢。”
“我二婶在陆府当差,知道这位表姑娘,她母亲孀居,拖着一儿一女,家中父母全无,无依无靠的,陆老夫人好心收留的。”
“不是吧?这样的长得好有什么用啊?谢府二少爷娶陆大姑娘不就是看中了秦国公府吗?”
“可不,谢府二少爷定眼瞎了?放着陆府嫡出大小姐、秦国公外孙女不娶,娶个寄居的表小姐?”
陆菀换嫁的原因,陆谢两府不想被人议论,自然瞒得死死的。
就算谢府换了冥婚装饰,也没有对外面透露半个字,京城的人还以为谢府要先给谢知衍娶个冥婚妻,再帮谢知衍和陆菀办大婚呢。
反正,豪门大户为死去的公子娶个小门户姑娘为妻是常见的事情。
如今,文信侯当众揭开,议论声越来越大。
陆老夫人老脸没处搁,恶狠狠地瞪向余楚容。
余楚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看自己名声被毁了,索性借助文信侯给自己送聘礼的脸扳回一局。
一咬牙,她让丫鬟扶着出列,朝信侯羞怯而柔弱的盈盈一拜,“小女余楚容多谢吕侯爷辛劳跑一趟。”
哪有长辈没发话,未嫁女抛头露面向送聘礼的外男见礼的?
陆善渊蹙眉。
陆老夫人脸青了,“成何体统!将她弄开!”
吴嬷嬷赶紧带着两个嬷嬷一左一右将人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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