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淮弟。”
江淮闻言露出笑来,几步跑上台阶,亲热地抱着他胳膊,实则是暗中搀扶着他,“哥哥,你身上的伤好点了吗?怎么今儿就下床了?”
江谨言轻摇头,“我没事了。”
“谨言……”养父养母二人见江谨言终于露面了,倒也不好再叫嚣了,露出几分尴尬又讨好的笑来,“你这孩子真是,昨夜一晚上都没回去,我们都很挂心你,今日才一大早就来城里找你了。”
“娘是急性子,方才说话太急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我们真不是拐子,你有哥哥还有弟弟,我们又不缺儿子,何苦还拐你呢是不?定是有什么误会。”
江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真不是?”
“真不是真不是啊!定是别人拐的!我们是从路上捡的啊!我们还救了谨言啊!”
养母一边着急解释着,一边心里犯嘀咕,这江谨言到底是谁的孩子,怎么江家公子会叫他哥哥呢。若他也是江家的公子,又为何会被人送到乡下去呢。
来之前他们还以为江谨言是攀上了江家,如今一看,江家小公子对他的态度不一般,他们也得改改原来的想法了。
江谨言低声道:“淮弟。”
“嗯?哥你说。”
“叫他们进屋里说话吧,医馆的人要静养,别打扰旁人了。”
“行。”江淮果断点头,吩咐道,“你们二人到屋里去等着,小舟,吩咐下去,今日医馆里的人中午的饭钱记我账上,算是我给打扰到了大家的补偿。”
“是,公子!”
养父养母一听江淮如此财大气粗,还以为她是个大方的人,当下就笑得乐开了花。
而围观的人们也很高兴,齐齐感谢江公子。
江谨言侧头看了一眼江淮,心中略微有些疑惑,经过这两日的相处,他觉得江淮比起其他男娃子来说,除了长得可爱了些,性子娇俏了些,其他方面都分毫不差,与传闻中的草包相去甚远。
也不知是谁在故意抹黑。
“走,哥,我们先进去。”江淮抓着江谨言的胳膊进了屋里,把他身上那件旧衣服扒了,让他穿着中衣侧躺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而后借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臀。
“嘶。”江谨言疼得神色一变。
江淮这才“教训”道:“还说你好了,哪儿好了?骗子。”
江谨言舒展开眉头,尽量使自己表现得很淡定,但有点游移的眼神还是泄露了他的心虚。
“好一点了……”
江淮冷哼一声,操着手道:“把他们带进来。”
养父养母被“请”进屋子后,七八个江家下人也跟了进来在各个角落里站着,各个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二人瞬间有种羊入虎口的错觉。
他们只能强打起胆子来,谄媚笑道:“江公子,谨言这两日真是麻烦你了。”
江淮笑了笑,“他是我哥嘛,照顾他是应该的。”
养母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有了计较,试探道:“谨言是……是您的亲戚吗?”
江淮肯定道:“亲哥。”
养母二人一愣,心脏激动得怦怦跳,难道真让他们猜中了,江谨言莫非真是被仇家偷出来的?
江淮坐在椅子上,也不叫他们两个坐,只笑眯眯道:“所以,我要带我哥回去了,户口也要迁走,需要你们去官府签字画押,你们答应的吧?”
养父养母二人对视一眼,窃笑道:“我们自然答应,只不过我们家好歹也养了他十五年,这……”
“哦,抚养费是吧?”
江淮一挑眉,迎着二人期待的眼神,直接道:“没有。”
“……?”
养父急了,“为何没有?难道我们这十几年白养他了吗?你们江家这么有钱,应该不缺这点钱吧?怎么说我们两家在七八代之前也是一家人。”
江淮翻了白眼,“抚养费不是早就给过了吗?十五年前交给你们的五百两银子,照理说够你们一家子用几十年了吧?”
“你要抚养费的话,那就把那五百两还给我们。”
“你——!”养父养母没料到江淮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差点气了个仰倒。
他们想抵赖说根本没有得到过什么五百两,但一看周围一圈的下人,只能咽咽口水强自镇定道:
“江公子,五百两对寻常人来说是不少,但谨言是江家的公子,难道就值五百两吗?”
江谨言本就越听他们对话越皱眉,如今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养大我是不假,但花在我身上的钱可能十两银子都没有,如今怎可再找江家要钱?”
或许是发现了现在是江家有求于他们,也或许是一直习惯了对江谨言的恶语相向,他们的语气陡然变得嚣张了几分。
“若是不给,那我们就不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