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来,就是要带我哥哥回家!”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看江谨言的眼神如同亲眼见证麻雀变凤凰。
江谨言则是浑身不自在,心脏又酸又涩,明明自己前几天还严词拒绝了江老爷和江淮,江淮却还说认他当哥哥。
但这毕竟是江家自己家的事,黄大人没资格管,他现在夹在江家和赵家之间,是一个头两个大,只能赶紧转移话题道:
“咳,你说你能证明那张答卷是江谨言所写,证据何在?呈上来。”
江淮笑眯眯地应道:“是,大老爷请看,这是前不久我哥给我写的信,里面还赠了一首他写的诗来勉励我,而这首诗,与那张答卷上的一模一样,字迹也一样。”
江淮一本正经地说着,淡定地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呈上去。
众人都盯着那封信,赵家和富岳书院的人冷汗直流,腿直打哆嗦,从听到江淮的父亲是江怀山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害怕了。
在接过衙役送上来的证物后,黄大人拿起信封打开,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来,他将纸展开正准备看,手却突然顿住了,眼睛也直了。
因为这哪里是什么信,而是一张写着“事成之后江家出五万两白银为遂州铺路架桥”的纸。
五万两白银,江家果然是蜀地巨富。真要全部用来铺路架桥,那他的三年政绩考核绝对是优!他就能升官了!
黄大人看着这张纸,激动得手有点抖,但他又隐约有点郁闷,江淮这小子是否过于嚣张了,竟敢在公堂上贿赂他!?
江淮提醒道:“大老爷,您对比答卷看看,是否一样?”
黄大人回过神来,赶紧把信收起来免得露出破绽,而后装模作样地对比了一番,道:“果真一样!”
旁边的县丞和主簿还没来得及看到“证物”,黄大人就将其塞回信封了,而后用惊堂木“嘭”地一拍桌子,吼道:
“大胆赵常宏!大胆富岳书院!还不给本官跪下!”
赵家人和富岳书院的夫子吓得一抖,下意识就跪下了,几个夫子甚至忘了自己有秀才身份不用下跪,因为实在是太心虚了。
他们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明明事情都进展得这么顺利,怎么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啊?!
“大老爷!大老爷!草民冤枉啊!”赵夫人跪下就开始哭喊。
黄大人的心已经完全偏到江家身上去了,又拍了拍桌子,“肃静!赵常宏!富岳书院,你们双方勾结,偷换他人试卷,谋夺他人学子身份,如今证据确凿,还不认罪!”
一夫子挣扎道:“大老爷!可否让我等看看江公子呈上的书信?”
黄大人哪会给他机会,半点不留情道:“怎么?你是觉得本官判案不公,连证物都不会看吗?”
夫子呐呐道:“当朝律法规定,证物过堂需至少三人……”
“嘭!”黄大人一拍惊堂木,“轮不到你教本官做事!人证物证俱在,修要再狡辩!去带富岳书院山长来!先退堂歇息!”
“大老爷!大老爷!草民冤枉!”堂下之人还要再挣扎,黄大人却置之不理,又一摆手道:“把江谨言放了!”
说罢他就起身暂去后堂休息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反转给弄懵了,只有江淮转身就往外跑。
这时江谨言已经被人扶着从板凳上下来了,他的双腿直抖,鲜血染透了裤子,整个人都站不稳,也不方便坐下,只能勉强支撑着。
但他的心思没在伤痛上,他如今心里就一个念头,那就是他这么容易就被翻案了?
他拧着眉头,脑子里反复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真就像做梦一样。
这时,江淮跑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他肩膀拍了拍,激动道:“哥!太好了!你没事了!”
江谨言整个人都吓坏了,浑身僵硬,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人如此亲近,又尴尬又窘迫,耳根子瞬间烧了起来,只能故作镇定道:“我不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