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她听到对方后面那句话时,先是愣了一下,脸上流露出茫然之色,随后很快皱起眉头,察觉到了不对劲。
也就是说,自己暴露的风险变得越来越大了。
这次,文蝉衣平静了下来,定定的望向方阳,看了许久许久,似乎在透过自家主人的神情,看透主人的内心。
文蝉衣咬着咬唇,脸色苍白,似乎正在沉思之中,秋远黛冷笑不已,慢条斯理的将目光投了过去,微笑着开口道。
“主人,一切都是奴家的错,山海魔主的实力确实很强的,主人虽然天赋惊人,但此刻说不定不是他的对手,如果实在事不可为,奴家可以自断神魂,绝不会暴露主人分毫。”
说着,她那双桃花眼,认真的凝视着方阳,仔细观察着方阳的神情,没有错过分毫,生怕方阳欺骗了她,或者安慰她,从而让方阳也陷入了危险之中。
但不应该如此啊,对方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文蝉衣笑容明媚,就这么站在那漫漫的秋雨之中,如同从江南走出来的女子,本身就是一幅画,一幅唯美的山水画。
曼妙的身影,就这么在雨水中穿梭着,渐行渐远。
文蝉衣重重的点了点头,笑靥如花,内心前所未有的轻松。
假!太假了!
不愧是贱人,竟然到这时候还在说谎,难道她以为自己会真相信她的话吗?简直是荒谬。
“那你为何拒绝?”
“山海魔主虽然是舔狗,对本后恭敬不已,但他对其他人却一向是残暴冰冷,手上是滔天血海,脚下是累累白骨。若他知道你背叛了,而且背叛的还是个凡人,绝对不会饶了,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么,慌了吧?你不是一直很胆大包天吗?怎么事到如今反而变得如此的懦弱?”
……
“奴家自然清楚。”
愧疚的望向方阳,眼里尽是真挚之色,眉心的神魂还在不断的闪烁着,证明她接下来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分虚假之处。
时间仿佛宁静了下来,鸦雀无声,文蝉衣咬着嘴唇,内心紧张到了极致,而秋远黛却始终眉头紧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也在等待着方阳的回答。
秋远黛美眸圆睁,脸上尽是惊愕之色,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度以为出现了幻觉,如梦似幻。
“那么主人,您能够解决这次的麻烦吗?”
“疯了,完全疯了,难道……那魔头的魅力真就这般巨大?能够让这贱人做出如此牺牲?而且,她居然还真相信了魔头的话,认为魔头能够对抗的了山海魔主,这不就是在开玩笑吗?冥族和人族,从来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浩劫降临的那一刻,就是冥族大举入侵,整个人间毁灭一旦的时候。”
“你应该很清楚,魔主对我言听计从,只有我能够帮你度过这次的危机,不必返回山海魔界。”
这个念头只不过是出现了一瞬,她便疯狂的摇了摇头,把这荒谬的想法给驱逐了出去。
“既然你呼唤了本尊一声主人,本尊自然要保你周全,绝不会让你自己去面对。而且,本尊也要去看看那绿毛龟又能如何?”
最终,她长松口气,心中悬浮的石头终于落地,脸上又流露出了那明媚的笑容,就这么转身望向秋远黛。
她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始终站在原地衣袍滚滚的方阳,却是身形一掠,再出现时,已经到达了文蝉衣身侧,轻轻一搂,便将对方搂入了怀里,在文蝉衣那感动的目光下,微笑着道。
除非自己站出来,严厉的斥责魔主,凭借着魔土对自己的信任以及讨好,定然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到时,可谓两全其美。
秋远黛原本一直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如今看到这一幕,不由浑身一颤,那双美眸中流露出惊愕之色,下意识询问道。
文蝉衣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那柔弱的桃花眼里,仿佛绽放出了璀璨的星辰。
“奴家说过,奴家相信主人,无条件相信,而且,既然奴家已经成为了主人的淫奴,自然会奉献一切,其中,也包括生命。无论如何,奴家都绝对不会跟随山海魔主离去,那对主人来说将是一种侮辱,而且,主人都说了,山海魔主掀不起什么风浪。”
一旦对方将自己给魔主戴绿帽子的事情暴露而出,她就将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再也没有了之前那高高在上的地位。
然而……
说着,文蝉衣撑着纸伞,在那漫天的风雨中,就这么一步步地向外走去,纸伞微微摇曳着,掀开了浓雾。
幽幽的叹息,听起来是如此的真挚,但魔后却是满面寒霜,内心仿佛有怒火燃烧。
白玉飞撵也在不断的震颤,散发着淡淡光芒,在那雾气徘徊之中,文蝉衣眼看着便要走出白玉飞撵,真正的踏足十里画廊,现身在山海魔主面前。
毕竟,在她看来,此刻的文蝉衣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的可能,真真正正的被逼到了绝境,如果不想死,就只能哀求自己,这是毋庸置疑的,根本没有第二条选择。
那么此刻,她的那颗芳心已经彻底地沉沦了进去,愿意一直陪伴在自家主人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