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着国家。
在此之前,他始终低着头,而当他听到女帝嘤咛声的刹那,骤然抬头,那坚毅的眸子中掠过了一道寒芒。
紫袍滚滚,一股威压似乎已经开始形成了。
“女帝是不舒服吗?”
他眯着眼询问,面无表情,女帝紧咬着嘴唇,肌肤都在微微颤抖。
和方阳相对而坐,正好看到了方阳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冷冽幽深的眸子。
满眼戏谑,近乎玩味的望着她。
仿佛在看好戏一般。
一时间,她羞怒交加,恨不得和这魔头拼命,但到最后还是强行忍了下来,徐徐开口道。
“宰相不必担忧,朕只不过是身患旧疾,尚未痊愈罢了,不耽误办理国事,宰相先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何事。”
“臣明白了。”
张居山点了点头,并不高大的身躯在夜色中却显的是如此的冰冷。
那些负责守护的侍卫,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甚至都不敢看向这位略微腿残的宰相一眼。
毕竟,放眼唐国,谁不知道宰相是何等狠辣的角色,而且,说杀人就杀人,从不留情那些二品大臣都已经被宰相给杀怕了,更别提他们这些所谓的护卫了。
“陛下,臣这些天收了各地送来的折子。禁地,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百姓们死伤惨重,甚至很多修行者都已经死去,臣略懂星象,夜观天文发现,唐国局势已经变得岌岌可危了,一场大劫马上就要降临,而且,似乎连京都都有禁地出现的征兆。”
“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刹那,女帝猛地便要起身,却不小心折到了方阳。
让方阳瞳孔收缩,脸上明显流露出几分痛意,但到最后,方阳还是强行忍了下来,面无表情,始终是那冷漠的样子。
而女帝则瞬间意识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何事,羞怒的瞪了方阳一眼,恨不得将这魔头给剥皮抽筋,狠狠的蹂躏这魔头一顿。
但,国事为重。
而且刚才宰相那句话如果是真的,实在是太过严重了。
让她顾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径直开口的。
“宰相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京都真的出现征兆了?”
“当然是真臣,绝对不会在此等事情上隐瞒陛下,更不会危言耸听。”
张居山板着脸,夜色凝重,如同雾气一般笼罩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色变得是如此坚毅,如此冷漠,袖子一抖,便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张奏折,仔细开口道。
“陛下,您可能不太清楚,臣已经研究了禁地出现时的各种异样。”
“禁地是由无数的阴魂,厉诡组成的,阴魂怨气不重,禁地绝对不会形成。因此,往往禁地出现的时候,就会有各种各样的诡异之事,很多人离奇死去。”
“死去的人越多,死的越惨越诡异,禁地就越恐怖,等级就越高。”
“等到无数厉诡叠合在一起时,甚至有可能会有冥河出现,到那时便是上古禁地了。”
“原来如此,宰相分析的有道理。”
女帝点了点头,对张居山的话颇为赞同,她又不是个蠢货,这近一年来,一直在研究境地,一直在思索着对抗浩劫的办法。
当然很清楚,张居山所说的征兆都是存在的,只不过自己没有向对方那般总结在一起罢了。
“既然宰相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宰相的意思,是京都最近发生了诸多诡异之事,死了很多离奇之人?”
女帝声音沉重的询问,显然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张居山深吸口气,目光中仿佛有波涛荡漾,变得挣扎无比,但到最后,他还是就这么冷静了下来,又变成了那个铁血宰相。
“回禀陛下,京都最近确实有很多人离奇死去,虽然刚开始只不过是三三两两,但臣早就让大理寺注意这些相应案件了”
“因此,搜集到了诸多信息。”
“三月二日,有一家五口在自家庭院内,莫名其妙的溺死,身上缠满了水草,脸色铁青,面带笑意,临死之前似乎看到了极为恐怖之事,有人称之为水诡复仇。”
“四月八日,京都,丽兴坊,张员外之子从勾栏之处归来,有人拍其背部,他蓦然转身,头颅竟莫名其妙的滚落在地,犹如蹴鞠。根据四周人的讲述,这位张员外之子的头颅,脸上同样带着诡异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背脊生寒。”
“五月十五日,京都县令一家,时不时听到有人哭泣,夜中唱戏。县令也是一个警醒之人,知道事情的不对劲,立马请来了大师做法,哭声果然消失,但七日之后,县令一家全部惨死,临死之前,身上皆穿着戏服,并且搭了戏台,似乎在唱戏一般。而那位大师同样死去,死相格外残忍。”
“六月七日……”
“六月二十日……”
“八月九日……”
一桩桩,一件件,每一桩案子都记录的格外清晰,被宰相给说了出来。
女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目光也变得越来越忐忑,那绝美仿佛染着云霞的脸上,几乎能够滴下水的,越发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京城离奇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了。
而且,案件发生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