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名二境圆满武夫被药奴黎四拖入石室,陆丰心神大定。
血藤精的叛逃打乱了他的计划,以致于他受创不轻,好在是并未出太大的乱子。
“只需贺星白拖住两个道士片刻,待兄长脱胎三世,再引他们来此收拾掉。”
“花精麻痹感知,这三人身上积累的蛊毒也差不多够了,正可制住他们。”
在陆槐的算计之中,需取四名二境圆满武夫精血,补全气血衰败的缺陷,方能完满脱胎三世。
而后由贺星白引来两个道士,取他们性命,如此算下来,来敌一個也走不掉。
此时,庄姓武夫,尤姓老者,皆与陆丰拉开距离。项逸春也抛开药奴黎大和柳风,退到了一边。
他们自是不知陆丰心中所想,也不知他们此行来人之中,二世蛊师贺星白与陆丰和陆槐到底有何关系。
三人视线之中,重伤的陆丰竟是嘴角含笑,像是在拖延时间。
“他在等什么?有诈不成!”
“他从我等进来时便在施展蛊毒,莫非是不知蛊毒被御毒蛊虫吸纳走了。”
“若是有诈,只可能出在贺老身上。”
三人心中各有猜想,虽未开口交流,但三人同时想到了贺星白身上。
念及此处,他们摸了摸怀中的“御毒蛊虫”,眼神闪烁,各自运转真气,细细感应自身体魄有无异样。
柳风已退到通道口,他察觉到了石洞内诡异的气氛。
就在陆丰静待,而三名武夫心中起疑之时。
“轰隆隆……”陆槐脱胎的石室内,腐坏发黑的土石自顶部垮塌而下。
一条接连石室和山体之外的狭窄通道,在此刻被打通,整条狭窄通道内的土石被腐蚀殆尽。
阴森的嚎叫声传出,黑暗中,两道肿胀的身影出现在石室内。
紧接着,便是女子惊怒交加的尖叫之声,守在外面的药人,无论一品、二品,悉数鱼贯向石室入口。
“二叔、柳风……”
二十余丈外,石室内的漆黑于柳风而言,与白昼无异。
他看得一清二楚,那两道肿胀身影披挂着被撕裂的道袍,脖颈上、胸膛上、背上,各自生着五个脑袋,肉身如同由多个邪祟拼凑而成。
两邪道砸落石室之时,一人右臂上的邪祟血肉撕裂,如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当场一口吞下药池上的青黑色大茧。
另一邪道振臂一拳,肿胀有丈许的邪祟手臂撞塌石室入口,将药奴黎二打飞出去。
而那些冲过来一品药奴,此邪道来者不拒,怪笑着张开怀抱,肉身垮塌大半,裹向二十余具一品药奴。
陆丰面色大变,连忙指引石室内的药奴黎四还击。
“贺星白没有以异蛊子虫引动积毒,也没有拖住两名道士,混账……”
他不知贺星白是出了意外,还是有意如此。
陆丰四肢鼓胀,整个人飚射而起,也要闯入石室内。
“不对劲。”
“不是多想的时候,先拦下陆丰。”庄姓武夫和尤姓老者,两人一左一右,截下陆丰。
“轰。”
“轰隆隆……”土石崩塌,石室连接着石洞的墙壁,被砸到丁点不留。
二十八具一品药奴,一个不落,尽被涌动的黑泥包裹。
一眼看去,所有药奴的血肉皆在发黑、腐烂,那邪道竟然连药人的血肉之躯也能炼化。
这边,柳风和项逸春相视一眼,彼此带着询问的意味,可惜他们皆不知情。
柳风倒是有意逃出去,然而他体内的魇蛊子虫在挣动,是陆瑶在逼他过去。
一道身影一晃而过,药奴黎大在柳风的指引下,一拳砸向挡在石室外的邪道。
被打飞出去的药奴黎二,也在陆瑶的指引下,冲上前去。
可饶是两具二品药奴,也难破冲破涌动的黑泥,进不到石室内。
此时此刻,石室内昏暗无光,如陷入噩梦,整个石室几乎被腐败如黑泥的血肉挤满。
能够帮到陆瑶的,仅有一具药奴黎四,且还是由陆丰分心操控。
距她不过丈许的位置,黎四背部兵蛊弹出八支虫足,疯狂分割着铺盖而来的邪祟。
“阿爹、阿爹……”陆瑶美眸瞪圆,盯着那条吞下大茧的邪祟手臂,眼底泪光打转。
她的一切皆是阿爹给的,倘若阿爹不在了,她恐怕连一个柳风都收拾不了。
即便她手里捏着限制柳风和柳罗的手段,但她心知肚明,那也得有强大的实力支撑才可,否则稍有疏忽,柳风随时可能从背后取她性命。
“半死不活的药人也想阻道爷?”如邪祟拼凑的躯体上,五个脑袋之中的道人脑袋张嘴怪笑。
其余四个脑袋或老年、或少年,或男或女,齐声怪笑。
“吞了他,把那女人送进来尝尝。”
“昆元子,这女子给我。”
“主子,我来吃。”……
在陆瑶惊惧的目光下,长达丈许的邪祟手臂砸下,挡在她身前的药奴黎四被整个裹了进去。
下一眼,肿胀的躯体上分离出三道身影,腐败发黑,形如恶鬼,竟是要争着过来吃她。
而被邪祟吞噬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