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节目上面。
那位戴着头套的主持人用手指扯着自己的脸颊,做出一个并不常见的表情。
“……”手冢眨了眨眼,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听从忍足的推荐观看这个节目。
但很快手冢就决定把节目看完。他认为忍足给他推荐肯定是有深意的,在他看完之后说不定真的可以放松下来。
十分钟后节目结束,两位男主持人在观众们热烈的掌声下鞠躬,在大幅度的鞠躬同时也不忘出难以形容的笑声。结果观众们的鼓掌声变得更大。
捉摸不透观众们的反应的手冢:“?”
在节目的最后电视台终于把镜头移到观众席上,手冢粗略了看了一眼,观众差不多坐满了整整五排,每排大概有十位左右。
这个节目这么受欢迎的吗?在手冢沉思他是不是领悟不了相声节目的真谛时,旁边的祖父却突然开口。
“你感觉怎么样?国光。”
手冢看向表情如同刚才一样的祖父,诚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我有在认真看完,可是还是不太懂。”
“啊。”手冢国一顿了顿,“或许是因为你看的次数不多?每周都看的话你可能就会慢慢看懂了。”
“原来是这样。”手冢点了点头,认为祖父说的挺有道理的。
“国光,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觉吧。”
“啊。晚安,祖父。”
“晚安。”
手冢国一关上电视,以莫名有些急促的脚步上楼。
留在客厅的手冢冷静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现在的时间仍未到十时正,祖父跑那么快是困了吗?可是他怎么觉得祖父在最后走得有些着急,祖父彷佛害怕他会突然追问与那个相声节目有关的问题一样。
这应该是错觉吧?手冢完成了洗漱,只留下一盏不算很亮的照明小夜灯便上楼回到房间。可能是心理作用,又或者是真的能够放松心情,反正回到房间的手冢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手冢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以致他被闹钟唤醒起床后,整个人都很恍惚。
在梦里,他和忍足各自戴着一个黑色墨镜,分别站在麦克风前面,像那个相声节目的两位主持人一样进行表演。他说了一些在学校里遇上的常见事情,忍足则对着空气挥舞纸伞进行反驳。
手冢能够清晰回想起来的就只有一小段片段。
梦里的他用着平淡的语气描述了一个在校园里常见的情况:“有一天,小明忘记带铅笔,他问他的同桌小小明有铅笔吗?”
梦里的他还没有说完,旁边的忍足已经挥动手上的纸伞,向着上空敲打了几下。
“谁是小明啊?而且谁又会叫做小小明?这两个名字也太敷衍了吧,连姓氏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取名废起的名字。”
梦里的他好像有回了一句话,然后突然间响起很多男生的欢呼声,以及有裁判公正地宣布分数。但具体说了什么,醒来后的手冢就记不清楚。
所以他是在睡觉前看过那个节目,然后因为短暂的记忆才让他梦见这样的难以置信的场景。只是为什么会是忍足?
手冢叹了口气决定不再浪费时间果断下床,拿着校服走出房间到旁边的洗手间,动作俐落地换上校服和洗漱。
手冢吃了几口面包就拿著书包和网球袋出门。冰帝网球部早上的训练时间不算很早,在早训结束后甚至仍有半小时才正式上课。
这是手冢在冰帝上学的第二天。他去了社团更换运动服后准时抵达第一球场,忍足到达的时间跟他差不多。
“早安,手冢君。”
“……早。”
手冢没有把他昨天有在看那个节目的事情告诉给忍足知道,他看着忍足的时候也有暗中调整情绪,强行把梦里的场景给忘记掉。
网球部早上的训练以基础为主,在做完二十下掌上压后分成两人一组,一个人负责做三十下仰卧起坐,另一位则负责用手按着脚算数。
由于手冢目前不太想跟忍足有直接面对面接触,所以他拒绝忍足的邀请,忍足没有询问原因很快就找到了队友。
最后手冢意外地变成跟迹部一组。
“手冢,你先来?”
“啊。”
手冢双手抱在胸前躺在地上。
“你做慢点也可以。”
迹部说完这句话便把手放到手冢的脚上,迹部按下来的力度不大,是如果他稍稍发力就能挣脱的力度。
对于迹部的担忧,手冢只是回道:“我没关系的,迹部。”
“随便你。”
迹部没有再开口,手冢见状便开始了他的三十下仰卧起坐,他是以平稳的速度做完那三十下。
在完成他的部分后手冢便半蹲起身,换成迹部躺在地上。
不知为何手冢总觉得迹部的动作跟他很不一样,看上去即使是很相似的动作也好,给他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可惜的是手冢暂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形容这种莫明其妙的感觉。
在各自完成三十下的锻炼后,早上的训练干脆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