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骨没断,但暂时用不上了。
刀疤男也算条汉子,竟然生生忍住,他痛的倒退几步,踉踉跄跄撞在墙上大口呼吸,宛如受伤的野兽般狠狠盯着梁汝莲。
军人的眼里,只有敌人没有性别。
刀疤男使出到今为止最正确的攻击方式,没受伤的另一只手抓住铁床,像人猿泰山般借力凌空飞起,身体的力量,床的力量,这一脚真中了,不死也要残废。
踢的是梁汝莲胸口!
咏春再强也有个度,就像一根针,能轻易扎破血肉,对上石头呢?
对付这样超过本身承受极限的力量,咏春也有办法,比如截腿,即,以点破面,抢先攻击对方腿部脆弱部位。
但高跟鞋,裙子,狭小的空间,还有原身没几斤的力气,太难了。
即使躲过,下一脚怎么办?
梁汝莲面色郑重,她摆了个奇怪的姿势,双手手腕交叉,主动迎上快赶上她腰粗的大腿。
旁观六人有人闭眼不忍心看。
漂亮的东方女人,怕是废了,也有人想起警察局长交待的任务,想大喊劝阻。
然而什么都来不及了,太快。
梁汝莲迎上去,并未以硬碰硬,她忽然蹲下,腰像没有骨头般向后仰。
势大力沉,估计能踢到牛的一脚紧贴着脸颊掠过,呼呼风声吹散长发。梁汝莲出手了,交叉手腕架住刀疤男脚腕,像拍黄瓜般,以手腕对脚腕,快如闪电瞬间拍了十几下。
刀疤男闷哼一声,啥章法也没了,本能乱扑乱打。
梁汝莲再次主动出击,变掌为拳,一拳不等收一圈又上,连绵不绝,快的几乎出现幻影,瞬间在刀疤男胸前打了几十拳。
咏春寸劲!
牢房内死寂,除了拳头沉闷的打击声。
有人带了哭腔弱弱求饶:“女士,我们错了,求你,求你不要杀了他,他,女儿还在等着他。”
梁汝莲下手有分寸,怎么可能杀人?
最危险的人一只手,一只脚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可以好好谈了。
刀疤男擦去嘴角鲜血,看梁汝莲的目光一潭死水:“你赢了,随你处置,但我们不会配合你。”
梁汝莲皱眉,思索刚才那人说的话,女儿正等着他?
这时,表情木然的刀疤男忽然脸色大变:“小心!布朗,给我住手!”
黑人布朗手里握着把餐刀无声无息走到梁汝莲身后,刀疤男一喊,动作下意识微微一顿。
一秒钟足够了!
梁汝莲转身,侧踢,一气呵成,正中黑人布朗胸口。
“你在找死。”梁汝莲目光冰冷,高跟鞋尖尖的鞋跟踩在黑人布朗咽喉上用力碾压,“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死,我正当防卫,第二,当证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黑人布朗死命挣扎,还未抓到,高跟鞋闪电般踢中手腕,接着又回到咽喉处。
他憋的脸色通红,宛如被割了喉咙的公鸡般含糊大喊:“一起,快一起动手,这个女人会害死我们。”
刀疤男捂着胸口一瘸一拐走来,沉声道:“女士,放了他吧,我们不可能为你作证。”
“因为警察局长?”梁汝莲大概猜测到什么,皱眉道,“他威胁你们?”
刀疤男摇摇头:“不止那么简单,我们都在他的管辖区混饭吃,他有无数可以抓捕我们的理由,甚至......可以让我们无声无息消失。”
顿了顿又道:“女士,你很强大,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也不知道你怎么得罪的局长,但应该很快会离开这里,你可以暴打我们出气,或者,用你喜欢其它方式。”
每个国家都有黑暗的地方,有正义就会有黑暗。
刀疤男刚才间接提醒算救了梁汝莲一命,刚才剧烈打斗她的确分神,没有注意到黑人布朗。
梁汝莲沉默片刻,狠狠一脚踢在黑人布朗腰间,她看着刀疤男正色道:“我理解你的难处,可如果今天不是我,换了个人呢,换成你们的姐妹妻子女朋友,会怎么样?”
“为什么不抗争?”
“尊敬的特种兵先生,您曾经是名军人,军人身上肩负的使命,不论退役还是.......”
刀疤男苦笑打断她:“可是,我的祖国已经抛弃了我。”
被祖国抛弃?
梁汝莲忽然想起了什么。
利国最不愿被提前的话题,流浪老兵大概能排在前三。
多年来,利国为了维护世界警察的身份,四处出兵,伊国,阿国,据不完全统计,其中一年退役军人达到两千多万人,占据成年人口的百分之九。
这什么概念?
每十个成年人里就有接近一个退伍士兵。
如此庞大的人群,其中又有四百多万退伍士兵有不同残疾,如何安置他们成了沉重的负担。
利国选择拖。
申请政府补助是吧,可以,但抱歉,人太多了,审核时间少则几个月,多则一两年。
高峰期,没有医保的退伍老兵占据全国人口的百分之十!
这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