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这样的经历,如果换在万恶的旧社会,要去投河的好吧。
梁汝莲无可奈何认错:“好吧,我承认故意激你的,出去走走散散心,大姐,祖宗,拜托了好不好?”
林晓萍最终没能拒绝三人的死缠烂打,不过心情看起来似乎好了很多。
没有电的时代,手电筒非常奢侈,电池五毛一节,即使有,也舍不得用来摸知了猴。
好在这里的夜空干干净净。
如霜月色下,到处人影憧憧,都是摸知了猴的。
既然出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杨秀娟王大红不知不觉忘记观察夜色,什么命题作文,肉肉才重要。
为了躲开人群,四个人走了很远,最终来到个小山包下。
这里土壤松软,树也是很多年的老树,绝对有不少。
新的问题来了,大晚上的虽然有月光,但不能和白天比,安全起见最好顺着小道。
山间小道很窄,两个人一左一右寻找最好,四个人很误工,最好的办法,两人一组,分别沿着两条小道,来个包围圈最后在前面汇合。
那么,谁和谁一组呢?
“别演了,多大点事呀,谁不知道你俩好,谁和谁不行啊。”梁汝莲不耐烦把王大红推到杨秀娟身边,转头向一路上无话的林晓萍挑挑眉,“咱俩一起,敢不敢?”
林晓萍目光凶狠:“有什么不敢?”
梁汝莲耸肩:“那走吧。”
走是走了,比起杨秀娟两人越来越远的欢笑声,她俩活像哑巴。
梁汝莲全神贯注观察树干,她其实有点后悔,很想吃知了猴,每天玉米糊糊野菜啥的吃的嘴里没滋没味,然而,这个过程不怎么好。
月亮再怎么亮也是月亮,看大东西还行,想分辨树干上的是知了猴还是某种大虫子,挺难的。
她怕虫子。
林晓萍完全相反,她习惯了农村生活,水蛭爬到腿上一巴掌打下去,别说普通虫子了。
她双手直接抚摸树干,是虫子就扔,是知了猴就扔到腰上挂着的空罐头瓶里。
梁汝莲看的叹为观止,就这么一走神没注意观察,等手上软绵绵的感觉传来,吓的险些魂飞魄散:“啊啊啊!!救命!”
林晓萍吓的一激灵:“怎么了?”
“虫子,虫子,脖子......”梁汝莲话都说不利索了,她使劲抖动,结果不小心甩到了脖子上。
林晓萍:“......”
林晓萍走过来,淡定伸出两根手指,夹住毛毛虫若有所思看了眼,忽然有所领悟,往对方脸上凑了凑又是一声尖叫后,不屑道:“你不是铁娘子吗,怎么还怕虫子?”
自从梁汝莲站在巨大挖掘机上坚持挖河三天,不少人暗自评价她是乡饮村的铁娘子。
梁汝莲生怕她再把虫子扔过来报复,警惕跳到老远处才振振有词反驳:“铁娘子指的精神,不是身体,是人都有弱点。”
淡淡月色下,林晓萍唇角上扬,好像是笑了。
林晓萍把腰上的罐头瓶摘下来:“怕就别摸了,老老实实跟在我后面吧。”
梁汝莲撇撇嘴,看来没白费,这是要把她当朋友了。
当初之所以点拨林晓萍,一方面当工具人憋屈太久,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另一方面,如果林晓萍能支持她最好。
梁汝莲无思想包袱,屁颠跟在身后安心抱大腿。
两人虽没有语言交流,但气氛变了,一如淡淡月色,舒服极了。
林晓萍属于女知青里干活第一人,她几乎不分辨,看到树上有东西就摸,甚至遇到小一些的树还会用力晃动,把高处没法抓到的晃下来。没多会功夫,抓了有小半罐头瓶。
梁汝莲真心赞叹,感觉应该送对方一个知了猴天敌的美誉,正要开口,忽然猛地抬头,有条长长的东西掉了下来。
一时没多想,用力推开林晓萍,接着,脖子上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滑腻,而后又是一下剧痛。
梁汝莲:“......”
早知道出门应该全副武装。
林晓萍大骇,她发现怎么回事,飞快抬脚连续踢,把从树上被摇晃下来的一米多长的大长虫踹到了不知道哪里,这才扑过来扶住梁汝莲,急声道:“怎么样,被咬了没?”
是她太得意疏忽了,忘记树上有蛇。
梁汝莲缓缓倒在她怀里,气若游丝:“大概要死了。”
她此刻身子的确软的像瘫烂泥,但那是吓的,刚被咬就用积分启动系统检查,是条无毒的菜花蛇。
“不会,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林晓萍看到脖子上的确有两个蛇咬的齿印急的手打哆嗦,连忙把人背起来,结果发现背不动,回头就见对方牢牢抓住棵树,“你快放手。”
都什么时候了,想不通为什么要抓树。
梁汝莲缓缓摇头:“来不及了,咱村赤脚大夫只会开止痛片,我现在感觉浑身发麻,怕马上要剧毒攻心而死。死不可怕,但我有几个遗憾,不甘心呐。”
林晓萍:“......”
梁汝莲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还没入党,没看到祖国强大起来,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