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致死是少年,而女人心里,永远住着个少女。
灰扑扑的时代,白白净净的宁子海就像朵不沾染岁月尘埃的白莲,照亮她们一眼能看到头的生活。
不知道谁先喃喃道:“早知道我就不送他地瓜干了,自己吃多好。”
说出口,这位中年村妇自知失言,连忙辩解:“你们别多想,我可没那个意思,就是看他挺不容易的。”
然而情况并没像她想的那样。
又一人恍惚道:“我也送过他地瓜干。”
接着又有一人:“我也送过。”
事实证明,粉丝圈不分年代,这群被宁子海长相吸引的妇女同志无限接近后世的粉丝,她们的喜欢只是单纯的欣赏。
她们贫穷,只送的起地瓜干。
多么淳朴的粉丝呀!
林晓萍听呆了,她不敢置信睁大眼,对上好几双同样不敢置信的眼神。
你也送过?
地瓜干看似小,但要看谁送的,即使抛除男女关系,那也不该随便接受,而且还不是接受一次,一个人。
爱有多深很就有多深。
头号粉丝王大红气的跺脚:“败类!无耻!混蛋!”
同样塌房,妇女们的反应就像送地瓜干般一样朴实,恨恨道:“骂有什么用,那啥,小林知青呀,你快醒醒吧,这样的男人万万不能嫁,裤腰带勒不紧,到时候有你受的。”
林晓萍:“.......”
怎么扯到她身上了?
塌房仅限小范围,对于乡饮村来说,挖河才是头等大事,都在翘首以盼。
两天后的下午,黄龙沟响起巨大欢呼声。
总共三天半的时间,原本的河底整整又往下挖了接近两米,此刻,一汪涓涓似水从河底缓缓流出,顺着泥土蜿蜒流淌,虽然细弱,但就像这片土地上的人一样,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
终于挖到地表水层了。
有一个泉眼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过不了太久,这里将成为一方巨大的碧水。
从此后,再也不怕干旱,有了水,就有了希望。
挖掘机司机赶紧把车开上来,他的任务结束了,刚打开车门,就被几个村民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谢谢你,谢谢你,王同志。”
这是个有味道的拥抱。
挖河的几天里,村民态度热情中带着淡淡的疏离,或许因为第一天的不愉快,也或许来自城乡有别。
王司机看着眼含泪花却大笑大吼的村民,一股陌生的情绪忽然迸发,他反手,还了个有力的拥抱。
作为县城唯一的挖掘机司机,所到之处都是崇拜目光,可这散发着味道传递来的、让人感同身受的喜悦,还是第一次。
他看向坑底混杂着泥土的水流,心底忽然豪情万丈,等到壮大流向田地时,有他的一份功劳。
领导人那句话仿佛出现在眼前——到群众中去!为群众服务!
王司机成功感动了自己,模糊目光中,下意识寻找那道在他眼前站了三天的美丽身影。
说实话,他见过无数热火朝天的工作场面,但没有一个让人如此动容,连续三天,一抬眼就能通过玻璃窗看到,近的探出手就能摸到。
人都晒黑了。
一个女知青,确切说和村子没什么关系,也不是文化馆员工,不至于这么拼命,可她像个不知道苦累的铁娘子,甚至有村民想代替一会都统统拒绝。
这是个值得相伴终生的革命伴侣。
他忽然脸红了。
挖掘机司机,还是党员,应该,应该有资格吧。
梁汝莲不知道旁边又开了朵桃花,她毫无形象瘫坐在泥土堆上,心情和王司机差不多,同样被淳朴的喜悦而感染。
她一开始是有目的的,为洗刷原身留下的坏名声,她已经成功了,村民不时看来的目光充满感激,可已经不重要了。
她在这个世界留下了痕迹,不论将来沧海桑田怎么变化,这个无名池塘,将会永远有她的汗水和记忆。
然而,这片热土,给与了她所没想到的深深的回报。
晚饭过后,王大红正慷慨激昂诉说今天得到的消息:“太不要脸了,大婶都不放过,汝莲,我现在全信了,他就是个臭流氓。”
梁汝莲听的津津有味,知道剧情不意味着知道所有个人细节,她看看旁边空空的床铺,问:“林晓萍呢?”
好想知道女主此刻的心理活动。
“说自己出去走走。”杨秀娟压低声音神秘道,“不过我看到她往男知青宿舍方向去了,该不会去找宁子海分手吧。”
也就在这时,大喇叭响起。
一般来说,除了早上固定喊大家伙起床准备吃饭上工,其它时间段,除非出现什么大事。
“社员同志们,大家伙今天很高兴吧,我也很高兴,困扰咱村无数年的灌溉问题终于解决了。”老村长声音听起来像喝了酒,忽高忽低,有点不像他,“大家伙都辛苦了,我在这里感谢大家,感谢你们支持我这个老头子。”
“但是,咱们不能只高兴,要好好感谢梁汝莲同志,没有她,就没有河塘,咱们村穷,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我有个不成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