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且混沌的未知空间中,一道光芒凭空浮现,很快就转变成了一个长着大胡子的男人。
睁开略显茫然的眼睛,格雷福斯不由得一愣,刚才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现在却有些想不起来,不知为何,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最大的问题是,他这是在什么鬼地方?
“该死,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这里是什么地方?”
挠了挠后脑勺,格雷福斯试着迈开腿,沿着黑暗跑了好一阵子,直到有些筋疲力尽,格雷福斯才不得不放弃有些天真的想法。
正当格雷福斯苦恼于自己该怎么逃脱这个怪异空间的时候,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这是在我的梦境里,一个挣脱不了的梦境,一个真实而虚幻的梦境。”
格雷福斯皱起眉头,暗恼自己没带命运,不然非得崩了这个藏头露尾的小人。
“别说这些狗屁倒灶的话,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有什么目的?是男人就站出来说话,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仿佛是真的听从了格雷福斯的建议,从黑暗之中传来了略有些毛躁的脚步声,似乎是靠近了些,脚步声又变得沉稳起来,显得十分刻意,
诡异的熟悉感又袭上心头,格雷福斯瞪大眼睛,试图看清楚来者是谁,这一看不要紧,格雷福斯却是目瞪口呆,
只见来人长着一张硬派男人的帅脸,须发张扬,嘴角轻蔑上翘,仿佛法外狂徒一样扛着一杆口径足有手臂粗细的双管猎枪,一身鲜红色的斗篷气势十足……这特么不就是他吗?
来人是他,那他特么是谁?
‘格雷福斯’呵呵一笑,岔着腿站定在格雷福斯不远处。
“看来你认得我,那我就不用多做解释了……”
“你是格雷福斯?那我是谁?”
“你看看自己是谁?”
见到另一个自己递过来一面镜子,格雷福斯接过来照了照,令他恐惧的是他的五官一片模糊,他竟是没办法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
“不对,我才是马尔科姆·格雷福斯,鬼东西,装你爷爷是何居心?”
随手把镜子摔在地上,镜子却并未破碎,而是凭空消失在黑暗之中。
格雷福斯抬起头,却见另一个自己不屑的笑了笑,看起来十分的欠扁。
“哦?你说你是马尔科姆·格雷福斯?你怎么证明?”
“我证明个屁!既然落在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赶紧的,妈妈的整这么些怪东西吓唬老子,老子死都不怕,还怕你这个鬼东西?”
“你不后悔就行,正好我出去找崔斯特做大买卖,你就一个人待在这里吧。”
说着‘格雷福斯’就转过身,一副即将离开的样子,听到了‘崔斯特’这个名字,格雷福斯才后知后觉的拦住了另一个自己。
“等一等,崔斯特那个家伙在哪里?”
“你都不是格雷福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崔斯特在哪里?”
被眼前的怪东西磨的实在是没了脾气,格雷福斯没好气的开口道。
“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格雷福斯’终于停下脚步,脸上带着循循善诱的微笑。
“很简单,给我讲一讲你的故事就好。”
“讲故事?真男人的故事可听不完,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比尔吉沃特湾的隐秘据点内,米莎把手中的侦测水晶还给雾尾观心者,有些嫌弃的摆了摆手,当即过来两人用担架抬走了依旧处于沉睡状态的大胡子男,似乎是说到了兴头上,大胡子男的脸上还维持着令人忍俊不禁的微笑,口水从唇角流在衣领上,一看就不是太聪明的样子。
“若是没有那个崔斯特,很难想象这样的愣头憨货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即便是以米莎的阅历也很难在漫长的岁月中找到第二个像格雷福斯这般纯粹的肌肉脑子,这个男人从未考虑过安稳度日,甚至视之为耻辱,脑子里除了‘用真男人霰弹枪干一票大的’就是‘跟崔斯特一起用真男人霰弹枪干一票大的’,
等到真抢到了钱,格雷福斯又很快大手大脚的送给赌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格雷福斯简直是每一个赌场都可遇不可求的财神爷,若非是遇上了揭破赌场出千的崔斯特,像格雷福斯这样的人绝对会吃大苦头。
不过抢劫归抢劫,格雷福斯这辈子却是没有做过什么谋财害命的坏事,抢劫的对象也都不是什么好鸟,只能说是黑吃黑,虽有些小毛病,像格雷福斯这样的人却不至于上肃清名单,跟那些十恶不赦的海盗比起来纯洁的就像是一朵白莲花。
走到另一张特殊的病床前,米莎接过新的侦测水晶,迅速感知了一下铭刻于其中的记忆,眉头轻皱一下,一言不发地交还侦测水晶,快步走向下一个受到魔法影响的沉睡者。
不需要米莎吩咐什么,自会有雾尾换形者借助瓦斯塔亚魔法复刻目标人物的大部分记忆与行为言语特征,很快就变换成目标人物的模样。
正如梦境之中的‘格雷福斯’所说,现实便是参与海盗之王票选会的九成人都没有重见阳光的机会,直接在睡梦中安然死去,对于诺克萨斯帝国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