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恕瑞玛帝国的军牌,持有此令牌当如皇帝亲临,违令者可斩,想必会对你们这次的行动有用。”
卡蜜尔把令牌举在手中,并未递给任何人,
永恩先是看了一眼李青,见李青点点头,才主动接过了卡蜜尔手中的令牌。
算了算返回维考拉所需要的天数,卡蜜尔把队伍中多余的食物和水源交给了永恩等人,庄重地行了一记抚胸礼。
“诸位英雄,我在维考拉等你们归来,为你们接风洗尘。”
目送卡蜜尔等人骑着斯卡拉什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永恩和李青就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李青大人有何想法?”
“由我来主动吸引虚空,阻击入侵拖延时间,你们来敦促可哈丽塞还未撤离的平民沿着河道西行,时间紧迫,能走多少算多少。”
“这怎么能行?既是我和亚索提出来的建议,理当由我来阻挡虚空。”
闻听此言,李青面露不耐之色。
“正如我之前所言,我有信心全身而退,更何况,在场的众人中,除了你谁还懂得恕瑞玛语?小辈,我还用不着你来担心,带上你的令牌,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永恩默然不语,亚索这个时候开口道。
“哥哥,李青大师说的对,只有你懂得恕瑞玛语,也只有你能说服可哈丽塞的人向西撤离,你肯定是不能留下来阻击的,不如让我同李青大师一起去。”
永恩绷着脸点点头,虽说是同意了亚索的提议,却还是放心不下。
面对永恩复杂的目光,李青淡淡道。
“丑话说在前头,你这个弟弟想跟就跟来,我不反对多一个人背行囊,却别指望我自顾不暇的时候救你弟弟,要是因自己实力不济而死在战场上可怨不得我。”
“若是亚索战死,那就是亚索自不量力,自是与李青前辈无关。”
“果然,疾风剑派的永恩是个明事理的。”
永恩又把多出来的食物和水源交给了亚索,李青作为前辈自然是不背行囊的,只能由亚索一个人来负担,好在亚索从不是喜欢抱怨的人,李青对于这个背行囊的后辈还算满意,决定照拂一二。
……
星夜之下,塔莉娅睁开眼睛从兽穴中爬出来,身体虚弱的厉害,脚步踉踉跄跄,仿佛喝醉了一般。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逃了多久,嘴巴皲裂的厉害,指甲扣起来硬邦邦的,舌头就像是长了一圈毛刺一样难以抑制地舔着胀疼的口腔,却刮不出半点无法解渴的唾液,嗓子眼发紧发痒,用嘴呼出一口气就像是有刀子划动喉咙一样难受。
再往前五天她倒是能喝尿,可现如今她却连当初难以接受的尿都喝不上了,只能喝极为肮脏的兽血,即便如此也无法弥补身体缺失的水分,野兽仿佛也明白了虚空的威胁近在咫尺,纷纷想着远方逃窜,她已经有整整两天没有见过一只沙漠野兽了,杀兽取血也做不到。
严酷的太阳和一望无际的黄沙几乎要把她蒸成干尸,夜里却又冻的直打哆嗦,若非她的身体底子不错,绝对撑不到现在。
此刻想起那场突如其来的夜袭,塔莉娅依旧心有余悸,
本来睡得好好的,好几十只造型可怖,容貌狰狞的虚空大虫忽然就从沙土中窜出来杀向营地,从内部瓦解了法师团的反击能力,虚空大虫对着营帐射出可怕的淡紫色射线,瞬间融化了许多尚未从睡梦中醒来的法师,士气丧尽,局势崩坏。
塔莉娅逃过了死神的镰刀,却没能坐上唯一的逃生舱,
拉文凯斯召集幸存的法师联合施法组成一架滚石车连夜向西逃离了营地,吸引了大部分虚空怪物的注意力,被遗弃的法师只能争夺尚未被虚空大虫吞入腹中的斯卡拉什各奔东西。
不幸的是,塔莉娅连一匹斯卡拉什都没抢到,只来得及带上水壶和挎包就逃离了营地,她不敢停下脚步,一路向西,终是把自己逼到了生死境地。
估摸着自己的状态已经差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若无意外根本走不出沙漠,
深刻的感受到死亡渐渐逼近,塔莉娅终是因恐惧而颤抖起来。
酸疼无力的双足停停走走,终究是因为痛苦而跌倒在地。
沙丘漫漫,就连阴冷的晚风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塔莉娅仰望着美丽的星空,双目迷离,回忆着种种过往。
在她还小的时候,部落祖母巴巴扬给她讲述过许多关于织母的故事,
是织母教会了她所在的沙漠部族如何用牧羊手杖控制头羊,从沙羊的绒毛上获得纺线,是织母传授了把纺线编织成御寒衣物的本领,让她的部族得以生存,不至于在夜里冻死,
传闻中,伟大的织母还有许多能力,她能操控岩石,让清冽的泉水从石头缝里喷出,也会捏造一座座丘陵,把沙风阻挡在丘陵之外,为牧羊人留出一片绿地。
她本以为自己会继承父亲的牧羊技巧成为一名出色的牧羊女,又或者是继承母亲织布的血脉成为令人赞扬的纺织女,偏偏她却拥有部落之中从未展现过的恩赐……就像是织母一样,她能够感受到岩石的生命,让岩石爆发令人恐惧的力量。
史无前例的天赋意味着她的部族之中无人能成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