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十三个敌人,目光死死地盯着位于最后方的塔特尔。
“想要进去,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似乎是受到了挑衅,除了塔特尔之外,愤怒的士兵们依次冲向凯尔文。
“一个,两个,三个……”
把守着唯一的出入口,占据了地利优势的凯尔文一次又一次地递出手里的长枪,把枪尖送入士兵的胸膛中。
“七个,八个,九个……”
在连番攻势之下,未曾着甲的凯尔文已经满身伤痕,血流不止,
即便如此,早该死去的男人也凭借着狠辣的战斗风格一步步向前推进,自始至终,男人都未曾放下已经变钝的长枪,反而越战越勇。
“当我放下武器的时候,我就失去了再次拿起武器的机会,我决不能退缩。”
早已忘记了虚幻和真实,凯尔文咬紧渗血的牙关,十四个士兵全部死去,此时此刻他只想杀掉穿着铠甲的光头男人。
与此同时,一直没有动作的塔特尔放下了面盔铁罩,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塔特尔!!!”
视线已经变得昏暗下来,眼前出现了重影,脚步开始虚浮,凯尔文却从未改变自己的冲锋路线,迎着塔特尔手里的剑锋,凯尔文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捅出了致命的一枪。
“铿锵!”
枪尖撞在面盔的竖纹格栅上,塔特尔向后一仰,凯尔文却是不依不饶地继续用力上挑,在金属纽扣的崩坏声中,塔特尔的头盔被挑了下来。
“唰!”
整个右大臂被塔特尔的长剑斩落,凯尔文再也无法握紧武器,状若疯狂的脸上却充斥着胜利者的笑容。
他的钝枪已经完成了最后的使命。
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阁楼,温柔的笑意如同春风一般一闪而逝,等到扭回头,重新成为野兽的男人用仅剩的左臂扑向了塔特尔,把失去平衡的塔特尔撞倒在地。
牙齿成为了最致命的武器,塔特尔的喉咙被野兽撕开,彻底失去了生机。
意识越来越朦胧,凯尔文开始主动品味可口的鲜血,脑海中反复回味着刚才在杀戮之中获得的无上满足。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物能比杀戮这些该死的畜牲更令人愉悦。
这一刻,凯尔文明白了何为真实。
复仇的力量,这就是我能复仇的力量,忍耐下去,我可以得到更多……】
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凯尔文的大脑就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从颅骨里强行摘出来一样生疼,夹杂在痛感里的却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真实感触,男人睁开眼睛,自己已经回到了这处诡异的空间。
……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主堡内,忙碌一天的弗拉德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在整个梦魔计划】中,保住大部分无辜的平民的前提下削弱军队的兵力并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尤其是不能暴露弗拉德已经被人替换。
“恶魔的种子已经种下了,至于说什么时候会开花结果,这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事情了,最快今天晚上就会有结果,最迟恐怕得好几天才能有反应,因人而异吧,
反正这座城堡已经变成了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说实话,别看这座主堡你安排了二百个重装守卫,信不信那些怪物摸上来后分分钟死完,你可别指望这些只知道欺负平民的士兵能产生什么作用,少几个逃跑的人就算不错了。
在水晶魔魔的实验中,异变者可是出现了足以对抗中级法师的怪物,我虽说是一名魔武双修的战斗法师,专精的却也不是杀戮之道,搞情报才是我最擅长的工作,
跟那些热衷于战斗的疯子比起来还是弱了点,真要是打起来可能照顾不到你的安全。”
英格索尔耸耸肩,缀饮了一口提神醒脑的澹紫色的丧钟茶,弗拉德却是有些好笑地拍了拍英格索尔的肩膀。
“什么时候你也变的这么瞻前顾后了,你这家伙别太小看我啊,我好歹也是雾尾觉醒者,就算是打不过也能变成飞鸟跑掉,更何况我还掌握着不少自然魔法,真打起来顾好你自己就行,我能脱身。”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我还指望等任务结束后让你请客呢。”
两人相视一笑,扮演着‘弗拉德’将军的雾尾伪装者却是叹了口气。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城堡陷入混乱之中,他也有些不太好受。
“今天晚上过去,恐怕会死不少人。”
注意到了同伴的忧虑,英格索尔低声安慰道。
“我们已经尽可能地避免无辜伤亡了,长痛不如短痛,在这个污秽的地方来一场大清洗也好,
除了那些不知死活的死脑筋之外,不愿意离开城堡的家伙大多数都是蒂莫西斯的派系成员,这群贪慕荣华富贵的家伙死了也无所谓,那些饱受欺压的平民只要离开这座城堡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他们很快就能明白,只有在主人的统治下他们才能有尊严的活着。”
“谢谢你,英格索尔,我现在好受点了。”
‘弗拉德’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了闭合的窗页。
城堡之外的夜色很美,俯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