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了船长的呵斥声,其他的船员连忙拔出刀剑弓弩赶过来,直到被十几个武装的水手包围起来,大毡帽的主人才不慌不忙的地从货箱上跳下来,摘下了遮挡自己容貌的大毡帽。
如同火焰一般的赤色刺青纹路布满了偷渡客的每一寸皮肤上,焰型条纹就连秃然的脑袋顶都不肯放过,跟个火西瓜一样。
狰狞可怖的条纹一直蔓延在衣袍之下,让没有毫毛的偷渡客整个人就像是蒸红的小龙虾一样怪异难看。
被眼前根本不能称之为人的怪胎吓了一跳,经历过风风雨雨,杀死过各种海怪的船长霍索恩差点直接扣下扳机,好在他并没有金手指的坏习惯,哆嗦了一下终于还是没能开枪,至于说其他的水手和船员则没有船长的城府,或面露异色,或惨白如纸,如同白日见鬼一般向后退去。
把眼前的凡夫俗子尽收眼底,偷渡客自嘲地笑了笑,露出了隐藏在宽大黑袍之下的赤色手掌。
一团火焰凭空在掌心燃起,环绕着偷渡客的船员们脸色大变,显然意识到了偷渡客并非凡人,而是一个可怕的法师。
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船长霍索恩已经有了收枪和解的打算,只是一时半会儿船长也有些拉不下脸来,偷渡客却已经从众人的眼神和表情中读出了每个人的想法,如同符文所说一般,蠢货只有遇到危险才知道求饶。
只是这个时候的求饶,有用吗?
扫视着眼前丑态百出的十几个凡人,偷渡客此刻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老师’和救命恩人喜欢把自己藏在大毡帽里,掌握着神力的超凡者终究没办法与凡人同行,如同勐虎无法与羔羊同寝,灰狼无法与稚兔同饮,哪怕自己不想杀人,这群畏惧自己的凡人也终究会因无知而步入死亡深渊。
这群只知道以貌取人的蠢货和那些因为自己的父亲是强盗就欺凌自己和母亲的村人一样该死,和自己那个明明可以掌握神之力,却执意要因为神之力要跟自己作对的老师一样该死。
虽然没能杀死老师,但他相信终究有一天他能再次与老师重逢,亲手用老师抗拒的力量和老师传授的奥术知识,用老师手把手交给自己的手段把老师葬送在无尽烈焰之中,这就是他能留给老师的最大回报。
只是在与老师重逢之前,他要找到更多的魔法符文,吸收更多的神之力,这样才能保证下一次能彻底湮灭自己最亲爱的老师。
他不会再给老师一次逃跑的机会,等到除掉老师之后,他会亲自找到老师隐藏的符文宝库,把所有的符文碎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上。
想到这里,基根·诺和的脸上多了一份狰狞的笑容。
手掌的火焰陡然膨胀加剧,如同熔炉一般的炙热火柱把潮湿空气里的水分瞬间烧干,坚硬的船体出现了无法修复的炭黑,短短几秒的时间把船舱变成了可怕的焚尸炉,在火幕中,基根·诺和的声音如同炼狱恶魔一样沙哑深沉。
“看啊,你们总是一副见到污秽的样子,你们为什么不能多一点点宽容,异类在你们的眼里,是不是都该死?都该死?都该死啊?你看我,该死吗?我是不是长的像强盗?”
“不不不,法师大人,我们并没有其他意思,您随时可以离开,我们只是来确认一下您的状……”
看着眼前的疯子,求生的本能让船长再也没办法保持沉默,可惜的是,他求饶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突然从体内开始焚烧的烈焰由内而外地点燃,
血液在符文火焰的灼烧下变成了比燃油还要可怕的蚀骨之炎,化作火人的船长连同手里的火铳一同在火焰中化作灰尽,只有火铳熔融成铁水的部分依旧在烈焰中熘来熘去。
眼看自己的船长眨眼之间就连骨带肉变成了灰尽,其他的船员和水手纷纷惨叫着逃离船舱。
“现在知道求饶了?现在知道逃跑了?很可惜,太晚了,只有死亡能弥补你们的愚蠢错误。”
更加强大的火幕从整艘船的船底升腾而起,火柱烧穿了整艘船的船底,让木船瞬间变成了一片烈焰火海。
没人能逃出火焰的灼烧,所有的船员都在极短的时间里葬身火海,
世界符文赋予的力量霸道而无情,无穷无尽的火元素就像是发了疯一般涌向基根·诺和所渴望的方向,瓦祖安的码头守卫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呆,手里的长矛跌落在地上,直到十几米外的烈焰和高温灼烧了眉毛和头发,变成秃眉大侠的守卫才反应过来,拼了命地大吼道。
“救火啊!
!救火啊!
!”
喊了没两句却被自己的长官踹了一脚,守卫委屈地揉了揉屁股。
“队长,你踢我干嘛?”
“救个屁啊!没看那艘船是在大海里燃烧起来了吗?很明显是法师干的好事,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我们可惹不起,装装样子得了,与其你大喊救火,倒不如呼唤瓦祖安守护者的名字更有用,免得一阵南风吹过来把码头也点了。”
“那个,长官,你真的相信迦恩阿蕾姆的传说吗?”
闻言,守卫队长的眼神有些深沉。
“她一直都在,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永远都不会抛弃瓦祖安,小子,你要永远记住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