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饯雕花,前两道都只是市井寻常的茶果,可最后这道做得最为精妙的,却是碧涧豆儿糕,只要不是没长眼睛的,十之八九都会选它佐茶,而龙凤茶之所以名龙凤,是因为茶里面含有龙脑香,龙脑香味苦寒,绿豆又性寒,君臣相佐之下,现在喝下去是没事,不过两三个时辰之后,只怕我就要上吐下泻了吧?”
听到袁旭东这么说,赵盼儿不禁愣了一下,却还是嘴硬道:
“公子说的这些,妾身都听不懂,妾身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你一定会吃这豆儿糕啊?”
“还嘴硬?”
伸手捏着赵盼儿的下巴微微抬起,让她直视着自己,袁旭东微微笑道: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恨我,把你的履历一一报上来。”
“我不恨你,我就是一乡野村妇,靠卖茶为生,公子,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好吗?”
赵盼儿祈求道,她现在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她就不自作聪明招惹这个皇城司的煞星了。
“盼儿,呜呜呜……”
孙三娘的嘴被阿大用她的头巾给堵了起来,只能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她人被阿大他们压着肩膀不能动弹。
“我知道你不是乡野村妇,你之前给我倒茶使的是绿腰舞,而据我所知,现在民间会此舞者多半不是良家,再加上你故意卖弄风姿的样子,我敢肯定,你之前肯定是在哪家勾栏献艺过,又或者是,你是教坊出来的人?”
袁旭东看着怀里的赵盼儿微笑道。
闻言,赵盼儿脸色发白道:
“我是良民,不得胡言。”
“良民?”
看着低眉顺眼,脸色发白的赵盼儿,袁旭东嗤笑道:
“我看是脱了籍的良民吧?把你的履历一一报上来,若你如实招来的话,我暂且可以先放你一马,但是如果你巧言令色,刻意隐瞒,我敢保证,不出三日,我会让钱塘县的每一个大小百姓都对你的陈年旧事如数家珍。”
听袁旭东说完,赵盼儿微微闭上了眸子,后又睁开,声音清冷道:
“赵盼儿,二十四岁,邓州人士,九岁因父罪没为官奴,隶杭州乐营歌舞色为乐伎,十六岁因太守恩令,脱籍归良。”
“够了。”
看着怀里的赵盼儿,见她眼眶泛红,袁旭东道:
“我知道你不是无知村妇,物过刚则易折的道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今天这件事就当是个教训,作为你的救命恩人,我打算在你这茶坊里小住几日,你没有意见吧?”
“什么?”
赵盼儿有点懵了,袁旭东松开她笑道:
“好了,我要休息一会儿,你去忙吧。”
说完,袁旭东起身走向茶坊里屋,也就是赵盼儿的闺房,这时阿大他们松开了孙三娘,守在房间门前。
看见袁旭东就这么进了自己的闺房里,赵盼儿不禁脸一红,她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就连欧阳旭都没有进过她的闺房里,袁旭东是第一个走进她闺房里的男人。
这时,孙三娘走到赵盼儿的身边,她揉了揉有些疼的肩膀,看向赵盼儿道:
“盼儿,我们要不报官?”
“算了,没有用的,他是皇城司的人,你没看见县衙里那些当差的看见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吗?”
赵盼儿无奈地道。
“你说得也是,他是皇城司的煞星,谁敢管啊?”
看着赵盼儿,孙三娘问道:
“那现在怎么办啊?”
“先看看情况再说。”
赵盼儿道,说完,她看了一眼满地狼藉的茶坊,心疼地道:
“三娘,你先帮我收拾着,我去河边打点水回来用。”
“好嘞,你快去吧,这里我来收拾就行了。”
“嗯。”
赵盼儿拎着两个空木桶离开了茶坊,走向河边,孙三娘留在茶坊里收拾着屋子。
……
走到河边,赵盼儿放下木桶打水,看着水面倒影中的自己,赵盼儿不禁顾影自怜,看着水中佳人,怅然凝思,不由地想起了过去待在教坊司里的悲惨日子,整日挨饿,挨冻,挨板子,回想起往事,一向坚强示人的她也难得露出一丝脆弱来,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就在这时,一个球飞过来,一下砸在赵盼儿的头上,她疼得哎呦一声,手捂着头看去,原来是孙三娘的调皮儿子傅子方在玩蹴鞠,故意用球砸她。赵盼儿也不生气,她站起身子,双手轻提着裙摆,用脚一踢,傅子方的球就又飞了回去,直接越过他的头顶,飞进了不远处的球门里。
见赵盼儿球踢得这么厉害,傅子方高兴地直拍手,他欢呼雀跃道:
“赵娘子,厉害啊!”
“哎~~”
赵盼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她脸上开心地笑着,从不好的回忆中挣脱了出来。
“傅子方,你又逃学?!”
孙三娘怒吼道,她从茶坊的窗户看见了逃学的傅子方,顿时顾不得打扫了,直接拿着擀面杖追了出来,要揍傅子方的屁股。
她在后面追,傅子方在前面跑,这臭小子边跑还边回头看向孙三娘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