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微发抖,道:“嗯,我跟你回去。”
“哎。”那几个人开了口,“我们的事要尽快,今天就算了。”
秦哥皱着眉,道:“知道。”
我和秦哥两人走在一起,快速地走回到马路上,街边的灯火照亮了我们,秦哥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道:“谢然……”
“你先回去吧,明天去工作室再说。”
“好……谢然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被撞了一下,不疼。”
秦哥打了个车走了,我站在路边,舒悦和张尘涵也在此时从烤鱼店里走了出来,我赶紧朝他们走过去,一手搭着一个,陪他们去停车场找车。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舒悦一头雾水。
我笑道:“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张尘涵在灯光下仔细地看了看我,确认道:“你没打架吧?”
我连忙摆手:“没。”
我的确很久没打架。没被人打,也没打别人。
在稍微长大了一点儿以后,我越发觉得暴力是一件很丑陋的东西。暴力可以在短时间内解决一些问题,但永远也无法真正的让一些躁动平息。
回家后我接到杨舟的视频,我脱掉了外套,开着空调,只穿着一件白色毛衣坐在电脑前。
视频那头的杨舟好久不见,我对他笑了笑,主动说道:“怎么了?”
他额前的碎发有些长,五官似乎又长开了一点儿,温润的嘴唇抿着,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整个人的气质和之前有点儿微妙的不同。
杨舟看了我好一会儿,我吸了吸鼻子,又问了一次:“怎么了?”
“小然。”
他拧着眉,非常严肃地说:“你流鼻血了。”
“什么?!”
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果真摸了一手血。我迅速地关掉了视频,然后走到卫生间——镜子里面的人脸色苍白,我用水冲掉了流出来的鼻血,但是没能立刻止住。抽纸被我抽得乱糟糟的,我不断地擦拭着,最后整个人仰着脑袋坐在马桶上,轻轻地压着鼻子。
我心乱如麻,大概明白为什么忽然流鼻血了,多半是之前在巷子里被那人的手肘撞的。
早不流晚不流,偏偏我和杨舟打开视频的时候流。
过了一会儿我走出去,重新给杨舟打了个视频电话,他接了起来,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纸巾还塞在我的鼻孔里,但是已经止住血了,我说:“没事,估计是天气干燥。”
杨舟说:“真的吗?”
我说:“你什么意思?”
杨舟说:“没什么意思。”
我有点儿烦躁地说:“你别说的好像……”
“好像你总是在撒谎?”杨舟扯了扯嘴角,他把脸上的眼镜拿掉了,脸埋在了胳膊里——对着镜头,我只能看见他的发顶。
我像是顷刻间被什么人掐住了喉咙,想说的话都黏黏腻腻地堵在喉咙里。因为说不出来什么漂亮话,所以我只能这样沉默下去,而偏偏这沉默在此时此刻又好像是另一种形式的默认。
“对不起。”过了很久,我说。
杨舟抬起头,突然短促地笑了一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什么笑意也没有:“你对不起谁啊?”
“你别这么跟我说话了,行吗?”
“我也不想的。”杨舟在那边低着头,“我也不想。”
看见他这样,我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接着,杨舟站了起来,把耳机摘下,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面前,不一会儿我看见他拿了一个行李箱出来,面无表情地开始收拾东西。
我顿时叫道:“杨舟!”
他收拾东西的动作很大,我看见他在公寓的各个地方随便拿了点儿东西扔进行李箱里。
我慌了起来,说:“杨舟!戴耳机啊!”
他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我只能看见画面,却听不见声音。过了一会儿他停了下来,背对着我,肩膀轻微地抖动着,然后他把阳台的门拉开,用力地砸烂了一个花盆。
目睹全过程的我浑身僵硬,我仍然坐在椅子上,可那一瞬间我却仿佛听见了一个声音:“你也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维持不了多久,也许已经到了该彻底结束的时候。”
我被吓了一跳,也在房间里站了起来,那声音说不出来是男是女,甚至像是一段合成的电子音。在我意识到的一瞬间,说话的人便消失了。
视频那边,被杨舟砸烂的花盆碎片四处飞溅,褐色的泥土散落一地,那本就枯萎的植物更像是重新又死了一遍,死到不能再死了为止。
我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我在杨舟的身边,我可以去抱抱他,可以哄哄他,但我不在,我实在是没办法。
片刻后,杨舟的情绪似乎被压制住了一些,他走过来,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戴上耳机对我说:“我想去见你。”
我的嘴唇颤抖着,我说:“别。”
“我想想办法吧。”他说,“我看看能不能打得过我家的保镖。”
“你别开玩笑了。”
“他们顶多三个人……或者我再去求求我哥。”杨舟在镜头前面自言自语,“谢然,如果’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