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密的地方,怎么就突然进来这么多逆贼?
“我底下?的人看见逆党里有骁骑营的人。这事?定是豫王勾结栖山教贼搞出?来的!守宫城的是他手下?的骁骑营,如今全?都死的没影儿似的。直他娘地要谋朝篡位,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出?身!”
王敏显死里逃生,心有余悸,骂骂咧咧。
景辰问完情况,安抚住他,道:
“我离宫前调了神策军增守各城门,朱雀门和承极门也有人,此刻过去,应保无虞。”
王敏显闻言既惊又喜,若不然他还得?去城外?的神策营调兵,一来一回贼人早就杀进大殿了!
“太?好了!”
转念想?到离宫前太?后派王喜瑞给自己传的话,犹豫了下?,视线扫过景辰身后的洛溦和马车。
景辰表情淡定,“是要交给娘娘的人。”
王敏显点了点头,打马靠拢,凑近景辰,低声道:
“娘娘刚让人传了话,眼下?是借刀的机会,既然你手里有兵可用,待会儿咱们一定别手软。”
说着拿手指比了“二”和“四”两?个数字,又做了个砍削的动作。
景辰清俊温和的面?孔,一瞬凝肃。
半晌,微垂了垂眸,转过身,目光复杂地在洛溦藏在兜帽下?的脸上停留一瞬,吩咐护卫:
“你们先走吧。”
护卫们护送着洛溦和马车调了头,往怀宁坊的方向行去。
皇城和城门的混乱,已然波及整个长安,大家都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越是这样,流言蜚语传得?越离谱可怕,让人满心恐慌。
无数百姓着急回家避祸,商贾走贩则慌着收摊转移货物,整条朱雀大街上一团遭乱,妇哭儿啼。
洛溦与随行诸人刚转进接连西市的坊口,就听见身后一队人马由北急冲而至。
莫约是赶着去哪儿,队伍里的武卫们开始驱赶堵住了路口的车马百姓:
“让开!”
“赶紧让开!”
武卫们先是一顿挥鞭,后又取下?枪戟,戳推着障碍物。
被武卫们挡护在队伍中央的,是一脸惶然失措的大皇子豫王。
直到这一刻,他都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前一刻他还坐在父皇的寿宴上喝酒笑谈,享受着前来敬酒的朝臣们的阿谀奉承,可下?一刻天恩殿那边就传来消息,说守着皇城三?门的骁骑营反了,还还放了栖山教的逆贼进宫。
自从?齐王被夺权,骁骑营便转由豫王直辖,领兵的将领焦丰、赵三?溪,至少在明面?上看着,都是他从?南启带来的亲信。
豫王依稀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摆了一道。眼下?谋朝篡位的罪名?几乎坐实,难逃诛九族的命运!
幸而跟在身边的妻弟姜兴有几分机敏脑子,趁乱寻了个机会扶他出?了侧殿,逃离禁宫。
“姐夫莫慌,东三?州的兵权不还在姐夫手里吗?我们先出?长安,去商州,再从?长计议!”
姜兴在南启是有名?的膏粱纨绔,前段日子听说豫王在京城混得?顺风顺水,刚死乞白赖地求着跟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见识长安的花天酒地,就遇到这种事?,也是自觉倒霉透顶。
豫王想?到手里的兵权,心绪稍定,明白总之眼下?必须尽早逃离长安,方能有一线生机!
此时姜兴唆使随行武卫,驱赶着周围的百姓,让他们让出?道来。
一名?武卫的戟尖挑住一辆板车上的竹篓,狠狠掼到地上,竹篓里的婴孩滚了出?来,嚎啕大哭,母亲扑了过去,却被马蹄踏到了背上,凄声惨叫。
“豫王殿下?。”
之前被武卫驱挤到街边的洛溦,原是不想?插手管闲事?,此刻见状也再有些?隐忍不住,扯缰往豫王的方向靠近了些?:
“能否请殿下?约束部?属,眼下?宵禁,百姓们也都着急回家,如此驱赶只会让人心更恐慌,不如让护卫维持住秩序,逐一通行,都能走得?快些?。”
她与豫王之前在紫微台和曲江宴上有过接触,算是有几分交情,且先前并没听见王敏显和景辰的对话,只道豫王此刻是因为公务需要借道快行。
豫王被人喊破了身份,却是顿时汗毛惊竖,望将过来:
“放肆!什么人在胡言乱语?”
天色已黑,灯火稀疏,到处都是人影。
洛溦没了办法,只得?抬手摘了兜帽,亮明身份:
“是我,玄天宫的宋洛溦。”
谁知玄天宫三?字一出?,周围百姓顿时围聚过来——
“是玄天宫的慈主娘娘!”
“皇城现天雷,长安是不是遭天谴了?”
“城门也封了,是突厥人杀进长安了吗?”
……
豫王认出?了人,迟疑一瞬,制止住武卫继续推攘。
一旁的姜兴盯着洛溦的方向看了会儿,琢磨片刻,转过头对身边的亲信迅速交代了几句。
亲信领了命,下?马闪身挤进人群。
不多时,街边的一家油铺突然爆出?熊熊烈火。
火舌自油铺腾舐夜空,随即向周边扩散开去,将整条大街上照得?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