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想教呢!
要?教也是教假的,把你们都带坑里去!
日光渐渐西斜,林间光线愈发暗淡下来。
又行?了?莫约半个时辰的距离,洛溦遥遥望见不远处的林间空地上,马蹄痕迹凌乱交错,显然曾有过兵马厮杀的恶战。
再往东面?望去,不正是自己当初被卫延掳上马带去的山丘吗?
她连忙出声:“就是这里!”
完,也顾不得?马高,就急切地攀着马笼头滑落下地,朝自己最开始跳车的方向急跑而去。
四周林木深幽,半点?儿人影也没有。
洛溦一边急走,一边四下张望着,待辨认出那?株自己跳车时见到的老松树,急忙奔至近前。
湿软的泥地上,落满了?松针。
她绕着老松的树干走了?两圈,没有发现车辙的痕迹,又重新转回原地,用脚拂开地上松针,再找了?一次。
还是没有。
最后索性走到记忆中马车离开的方向,蹲下身?,用手扒拉开地上的落叶,细细查找。
卫延拴了?马,跟了?过来:
“在找什么?”
洛溦含糊其辞,“我……我之前丢了?要?紧的东西,过来找找。”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们不是答应了?要?放我走吗?现在把我放在这儿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完,低下头,继续拂着落叶。
林子?不久前像是下过雨,地上的泥土有些潮湿黏软,好多原本该有的痕迹都被冲刷掉了?。
洛溦仰头看了?眼愈渐西斜的太阳,站起身?往北走。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时马车,确实是朝北面?去的!
洛溦四下张望着,想要?大喊几声景辰和宋昀厚的名字,余光却?瞥见身?侧后,卫延依旧缓缓地随行?着。
他怎么……还跟着?
洛溦咬了?咬唇,把准备唤出的名字又咽了?回去。
这姓卫的显然是会武功的,让他撞上景辰他们,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宋昀厚虽不是军官,却?到底是在军队里任职的,正触了?这些栖山教人的禁忌。
她转回身?,远远冲着卫延道:
“你回去吧!别再跟着我了?!”
喊完,转过身?,朝前疾跑而去。
暮光西敛,山林间光影愈发暗沉。
洛溦一路张望,跑跑停停,刚下放缓步速喘口气,兀一抬眼,望见前面?的山石旁边倒着的一个巨大阴影。
再一定睛,不正是那?天乘坐的敞篷马车吗!
她再顾不得?喘气,快奔到近前。
马车倾斜歪倒在地,驮载的箱笼一片狼籍,两个喽啰和马夫的尸体瘫倒在车附近,伤口鲜血干涸,死前像是经历过一场恶战。
洛溦的一颗心绷得?几乎静止,一时觉得?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她定了?定神,扶着倒地的车辕,挪到车厢后面?,扒拉开箱笼,再拽出那?些装着绫罗绸缎的袋子?。
每拉开一件遮挡物,心就像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似的,既想看到人,又更怕真看到人。
车厢里翻了?个乱七八糟,没有发现。
她又转到旁边的灌木矮林间找寻一番,依旧毫无所获。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洛溦也彻底没了?力气。
哥哥和景辰,都不在这里。
也许,这是好事。
他们一定提前跳了?车,躲去了?安全的地方。以景辰的聪明?,他们必然会安然无恙!
洛溦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可眼角却?忍不住泛起了?酸意?,嗓子?哽疼的厉害。
景辰是聪明?不假,但宋昀厚还发着烧,他们两个的腿又都受过伤,万一,万一……
洛溦无力地扶住车辕,“哥哥……”
“没找到吗?”
卫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洛溦扭身?回头,见他戴着斗笠,站在夜色中。
“我不是让你别跟着我吗?”
她此时心烦意?乱到了?极点?,也累到了?极点?,连假意?讨好他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这车上全是财物,你要?想劫道,就都拿着吧,别再跟着我了?。”
卫延面?无表情。
他知道她在找谁。
当日扶荧在豫阳县衙门口最先认出来的人,就是宋昀厚,另外还有个扶荧不认识的年轻男子?,莫约是宋昀厚的随从。
她要?找的,无非就是那?两人。
可那?等?连妹妹都护不住的男人,死了?,也挺好的。
他默然注视着夜色中女孩的身?影,见她背对着自己,转回身?,像是不愿让他瞧见似的,极快地抬了?下手,抹了?抹眼角。
夜风清凉,带着几缕山雨欲来的沉闷湿意?。
卫延移开视线,淡声道:
“你既然心有牵挂,就别再想着寻死。”
洛溦拭干了?眼泪,咬唇抑住情绪,心道,你才想寻死!
卫延见她没回头,沉默一瞬,又道:
“跟我们交手的那?些官兵,被放走了?一些。你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