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宗祠,自李祖化玄根以来,凡是宗族中人,从不轻涉人间。
炼魂山中,从那座祠堂里走出来的李姓之人,却有四位汇聚于此,这般光景着实罕见。
“纯阳叔!”
李法明看见来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原本乖顺如鸡仔的他竟是在李多宝的手中疯狂挣扎起来。
“聒噪!”
李多宝冷眼观瞧,掌中宝光沸腾,恍若洪流滚滚,化入李法明的体内,恐怖的力量瞬间便将他周身的骨头碾得粉碎。
纵然拥有李家血脉,哪怕碎体也可重生,然而裂骨焚髓的痛苦却是真真切切。
果然,李法明一声闷哼,龇牙欲裂,再也动弹不得。
“他竟然精进如此!?”
李希夷不可思议的望着今时今日的李多宝,悄美的脸蛋难掩震惊之色。
曾经不可一世的李法明,在如今的李多宝面前简直不堪一击,生死尽入两难之地。
短短时日,李多宝的修为暴涨得超乎常理,哪怕他觉醒李祖血脉,也不可能达到如此地步,更何况,通过刚刚的交手,李希夷并未在其身上察觉到一丝一毫李祖血脉的气息。
这让李希夷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李末……难道那李末有通天之能!?”
“你很不错,宗祠小辈之中,你属异种,血脉未醒,凡体称王!”
李纯阳高高在上,气势大得无边无际,充塞天地,震荡阴阳,一双眼眸好似日月悬天,淡漠地看向李多宝。
“纯阳叔,你是族中高手,当知道修行之道,宗族血脉从来不是最要紧的……”李多宝神色平静,淡淡道。
如今的他,在李末的调教下早已脱胎换骨,大高手的气度盎然而生,纵面天崩山裂也自岿然不动。
“不光光只养出了一张皮子……”李纯阳眸光轻含,似是赞赏。
“宗族血脉……那是凡俗酸语妄念,李祖血脉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既然没有,自然要为自己编织梦幻……”李纯阳淡淡道。
李祖血脉,不同于世间任何一种血脉,高高在上,如仙临凡。
那是天地间最伟大的造化,也是叩开仙门的不二法门。
世人缘浅福薄,终其一生,只怕也难以窥见这样的造化,许多人奋斗一声,穷究生死,走到的尽头也只不过是那座祠堂的起点罢了……
正因如此,那些凡俗愤恨怨怼,他们恨自己为何没有这样的福泽,没有这样的血脉……
口诛笔伐皆至,亵渎不屑齐来……
他们妄谈天道,以凡俗之身博取天机的气魄,来践踏李祖血脉的威严。
这样的无能狂怒,这样的空谈狂悖,在那座祠堂面前显得可笑又可怜。
“不过……一旦登临绝巅,便没有什么是不可舍弃的,哪怕是那至高的血脉,因为到了那一步,身前便只有道……”
李纯阳话锋一转,如此言论让身边的李希夷都不禁露出异样的神色。
她还未达到那样的境界,自然也无法理解其中的奥秘。
“只是你不过刚刚窥伺修道之门径,还未得不二之法门,也敢有此妄言!?”
李纯阳眸光凝如一线,好似大日初生,照破山河朵朵,光彩逼人,雄浑的气势侵染天地。
“纯阳叔……”
李多宝眉头一挑,瞬间便感受到了无穷压力,他提起手中的李法明,稍稍示意。
“你想让我投鼠忌器!?”
李纯阳只是轻轻一撇,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
“你应该知道,李家的人从不受威胁,生死算什么?我等与凡俗不同,所谓陨灭,不过是归回李祖玄根罢了……”
“李多宝,你连这点都看不透,也敢站在我的面前!?”
李纯阳立定不动,然而气势充塞天地,就连生死都如烟云,在他身前,唯有消散如尘。
就连李法明都缓缓闭上了双眼,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坦然赴死。
“这样的宗族啊,果然无情……”李多宝手掌一松,竟是将李法明弃之如敝屐。
“他竟有如此气魄?这还是以前那个废物吗?”
李希夷看着如今的李多宝,神情恍惚,始终也无法将其与从前的那个废物联系到一起。
“大道无情无私……这样的宗族才更近于道……”
说话间,李纯阳眸光微沉,冷冷问道:“你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碧空万里,苍山耸立,煌煌日光之下,李多宝抬头望去,眼中无畏,只剩清明,他的回应悠悠响彻,平静淡漠却震耳欲聋。
“纯阳叔,你老了!!!”
轰隆隆……
话音刚落,天地变色,一道道雷霆于苍云之中狂飙,李纯阳如大日临空,举世无双,恐怖的气息惊动山河。
刹那须臾间,李希夷猛地后退,悄美的脸蛋变得惨白无比。
同为李祖血脉,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悚,那是源于上位者的威压,来自更高阶层的血脉大势。
嗡……
几乎同一时刻,李多宝练练后退,呼吸沉重,眼中涌起浓烈的惊惧,他一声长喝,周身宝光烁烁,冲天夺冠,将那从四面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