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爷!?”
李末一愣神,瞬间便认了出来。
这不就是那天他跟唐北玄夜访伏魔观,碰到的那个碎嘴老庙祝嘛。
“嗯!?”
楚大爷目光微凝上下打量了李末一番:“你是……”
“哦,想起来了,那天夜里烧香的年轻人。”
“你朋友呢?”楚大爷随口问道。
“他离开京城了。”李末应付了一句,起身便要走。
“年轻人……”
就在此时,楚大爷一把抓住了李末的手。
“有事?”
“我看你气色不太好,要不要跟我回观里抽根签,解一解?”
“不必了吧……楚大爷,你怎么还跑到大街上来拉生意啊。”
李末白了一眼,也没有心思跟这位伏魔观的老庙祝闲扯。
“年轻人啊,这里可是京城,求个平安最好……皇子都有可能在街头身首异处,更何况是你?”
楚大爷倒是也没有纠缠,松了李末的手,神神叨叨地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嗯?”
李末闻言,不仅来了兴趣,一步上前,拦住了楚大爷的去路。
“楚大爷,你刚才说什么?皇子在街头身首异处?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个小娃娃当然没有听说过。”
楚大爷苍老的眼皮轻轻抬起,瞥了一眼,淡淡道:“不是当今皇帝的儿子,而是他的兄弟。”
“他的兄弟!?”
“那是五六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那张龙椅上坐着的还是当今皇帝的老子……”楚大爷眯着眼睛,幽幽道。
“他的兄弟……排行老八的那位,天赋绝顶,号称贤王……却被人当街砍下了头颅。”
说着话,楚大爷抬手,指了指不远的街口。
“就在那里……”
“玄天馆大门口?”李末突然觉得这位大爷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在京城之中,谁踏马敢在玄天馆门口,当街杀皇子。
就算是现在,换成李末手底下那棒子夯货,估计也不行。
“那是个年轻人……很年轻,跟当时的我一样年轻……”
楚大爷的目光几乎凝成了一线,透着深深的追忆之色,仿佛亲身所历。
“那年轻人杀了皇子,却并没有离开,云淡风轻地坐在尸首旁……过了很久,宫里的车架来了,两名太监竟是毕恭毕敬地将那年轻人给带走了。”
”捎带着连皇子的尸首也收走了。“
“之后没过多久,八皇子暴毙的消息在京城传开了。”
“暴毙?不是……”
“这个世界,真真假假……谁也说得清……上面的一句话而已……”
楚大爷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黄牙:“正因为吉凶不定,祸福难料,那些凡俗才会来庙里烧香,才会求神拜佛……才会有香火钱啊。”
说到这里,楚大爷再度看向李末。
“年轻人,你的命硬得过皇子嘛?那可是乾帝的兄弟啊。”
“要不要跟我回去抽支签?”
“楚大爷,改天……咱改天……我今天还有正经事。”
李末干笑了一声,赶忙挣脱了纠缠,好似兔子一般窜了出去。渐渐消失在街角处。
“皇子也敢杀……那一脉真是无法无天啊。”
楚大爷幽幽轻语,好似喝醉了一般,晃晃悠悠,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
京城,如意馆。
这里表面是宫廷画馆,事实上却是皇家内卫鱼龙台】办差的衙门之一,许多要务都是送到这里。
此刻,高堂之上,许奇峰,高江河还有风剑书三大司卫长】身前堆满了卷宗文书。
这两天,他们可以说是忙得不曾合眼。
第五卫幸存的几人,没有问出半点有用的情报来,他们的记忆如同被人给刷了一般,难见分毫。
就连第五卫的司卫长】韩阙,如今也是重伤不醒,提供不了半点线索。
如今,唯一算得上可以追查的方向,便只有归墟。
可问题是,就连许奇峰等人也不确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归墟妖人所为。
“小李大人倒是勤勉,特意过来一趟。”
许奇峰瞥了一眼站在堂下的李末,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依旧是围在桌案旁,跟其他两大司卫长研究着卷宗。
“这件案子关系重大,不得不来一趟。”
“你回去吧,这件案子还是得靠我们鱼龙台。”高江河眼睛都没有抬一下,随口道。
“用得着你的时候,我们会召你的。”
“嗯!?”
李末闻言,心里却是跟明镜似的,显然,这三位鱼龙台的大人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不过想想也是,鱼龙台乃是皇家内卫,往来皆是皇孙贵胄,眼高于顶,自然不会一般人放在眼里。
更不用说李末进京也才一年,论官职更是不能与这三人相比。
论地位,论资历,论年纪,论修为……只怕这三位大内高手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
“还有什么事吗?”许奇峰见李末没有任何动作,开口询问。
“以后如果有事,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