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夏蝉鸣狠狠地等着李末,实在不明白其中的原理。
“那可是主人啊。”
王九咧着轻笑,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没办法,天意如此。”
李末摊开双手,看向了那面古旧的铜镜。
斑驳的火光映照在那面铜镜之上,碎裂成无尽的光斑……
突然,李末的视线变得恍惚起来,那些碎裂的光斑化为道道虚影,不断闪烁,伴随而来的是震天动地的声响。
“这是什么?”
就在此时,李末从那铜镜之中看到了一副奇异的景象。
长恨山上,夜穹明媚,圆月高悬长空,粲然的晕白将群星都遮住了。
李末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明亮的月。
“哇哇哇……”
就在此时,一阵洪亮的啼哭声在长恨山上猛地响起,紧接着,一道恐怖的火光冲天而起,荡开了九重云霄,揉碎了太阴皓月。
刹那间,天地震动,风云变色。
随着那一声啼哭的响彻,诸天山海的气象都随之牵动,恍惚中,天空中劫云汇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如同苍天之眼,藏着无尽的神秘与力量。
这般气象比起当初李末修炼九命法】还要诡谲莫测。
转眼间,那恐怖的火光瞬间遍布长恨山,如同一头火龙,向着京城方向蔓延而去。
“哇哇哇……”
就在此时,长恨山中,一阵微弱的啼哭声响起,弱小如蚊虫,似乎仅仅这一声啼哭便已经耗尽了所有气力。
然而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微弱啼哭声的源头,恐怖的火光竟然缓缓熄灭,无法靠近分毫。
在那古老的洞穴内,一位美妇,衣衫染血,躺在血泊之中,怀中抱着一个婴孩。
那美妇面色惨白,不施粉黛,却依旧难掩倾城之色,她眼中的生机渐渐黯淡,可是看向襁褓中的婴孩,却依旧透着欣喜与欣慰。
“小白,你的话……定能护佑他周全……”
美妇的指尖在婴孩的脸庞轻轻划过,透着深深的不舍。
“你快死了……”
就在此时,一袭白衣从远处走来,他看着奄奄一息的美妇人,脸上看不出喜怒。
“儿女本就是父母的延续……只要他活着便好……”
说话间,美妇人歪着头,靠着怀中的婴孩,透着深深的眷恋。
“只是娘不能看着你长大了……”
“小白,你说给这个小家伙起个什么名字呢?”
“俗世洪流,强者争先,惹来无数烦恼……娘不想你做顶天立地的大人物,纵为末流,只要平安一生便好……“
美妇轻语,缓缓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流淌而出。
“李末……”
“小白……我将他交托给你了。”
美妇人的声音如摇曳的烛火,随着那咆哮的风声呜咽熄灭。
那一袭白衣沉默不语,缓缓接过了襁褓中的婴孩。
轰隆隆……
就在此时,苍天震动,一道道恐怖的身影似要从虚空中跳脱出来。
“白衣,将这小鬼交出来。”
森然的声音震怖天地。
“杀!”
刹那间,天地光明,一道恐怖的剑光席卷无尽星空,诸世茫茫,唯此一剑,虚空便再无生机。
无生杀剑!
李末心中震动不已,到了此时此刻,他哪里还看不出这是何等光景。
这是十八年前,京城大火。
这也是他出生的那一夜。
轰隆隆……
光影变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长恨山早已化为焦土,远处京城青烟袅袅,似乎也已化为一片废墟。
趁着星光,一杆大旗招摇,突然,一个男人从斑驳的夜色中走出,冲向了早已化为废墟的古洞。
他疯狂地翻找,扒开了一块又一块碎石,扒得双手血肉模糊,最终也只是寻到了一片染血的衣裙。
“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那男人抱着染血的衣裙,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震动山河。
“啊啊啊……”
男人仰天嘶吼,双目充血,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
就在此时,天空中下起了大雨,今年的春雨似乎格外的寒冷。
雨水划过男人的脸庞,带着血,混着泪。
“王爷……天门派了八百甲子军】前来搜山……”
就在此时,一名黑骑突然来报。
“杀了……”
男人站起身来,双目无神,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什……什么?”
那名黑骑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听清。
“全都杀了。”男人再度言语。
“王……王爷……那可是天门……”那名黑骑战战兢兢,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恐之色。
“归墟妖人,乔装甲子军,妄图趁乱犯上,全部诛杀……”
男人面目森然,咬着牙喝道:“一个不留。”
“尊王令!”
就在此时,男人身后一阵阵嘶吼震天动地,数万兵甲竟是紧随其后。
下一刻,那数万兵甲便如同洪水决堤一般,裹挟杀伐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