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去。
“等等。”陈平平紧随其后。
片刻后,众人便入深山,循着那烟尘冲天之地。
参天的古木倒了一片,乱石遍地,满目狼藉,显然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
嗖嗖嗖……
就在众人靠近之时,一阵破空之声由远及近,陈平平眼疾手快,玉臂轻展,便将迎面撞来的黑影揽住,掌中微震,便将可怕的力道卸开。
“刑律长……”
虚弱的呼声响起,李末定睛观瞧,陈平平的怀中却是一位重伤的女子,面色惨白,肩头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鲜血淋漓,几乎丢掉了半条命。
远处,弥漫的妖气还未散去,透着一丝血腥和凶戾。
激荡的烟尘中,一行人走了出来,旁边跟着一头壮硕的黑狗,肌肉强健,块块分明,身形比起勐虎还要高大,獠牙毕露,嘴角挂着沾染血迹的哈喇子。
李末一眼便看了出来,这头黑狗竟然是一头灵妖,此刻被厚重的铁链拴着,牵引铁链得却是一位青年,气质雍容高贵,神情却冷漠异常。
“你是什么人?敢对玄天馆公差出手?”陈平平面色冰冷,沉声喝道。
“你们是捉妖堂的人吧。”
那为首青年斜睨了一眼,冷冷道。
“我们公子出身东海王氏】,如今在玄天馆任持节郎】一职,这里的桉子由我们全权接管,没你们的事了,尔等可以退下。”
就在此时,那为首青年身边,走出一名精干男子,眸光如鹰,扫过众人,一副颐指气使的味道。
陈平平闻言,却是面色微变。
持节郎,在玄天馆诸多官职之中并不算高位,乃是虚职。
可它最特别的地方在于,能够随时进出大内。
最关键的是,这一官职从来不轻易赐给寻常弟子,唯有王侯世家弟子方才有资格担任,算是皇恩浩荡给予的殊荣。
“你是东海王氏……”陈平平神色凝重地看向那为首青年。
世禄之家,高门显贵,历诸朝而不衰,享国祚而不败,凌于诸侯,异乎天子,故名世家。
它们迥异于普通勋贵,延存岁月久远,有些甚至比起大乾皇朝还要古来。
它们依附王朝江山,洞悉大势变迁,时刻影响着岁月的潮流和历史的变迁。
不争天下,天下却莫有能与之争者。
寻常人见不到世家,可是他们的影响力却无处不在,其门人弟子遍布各个领域。
太祖开国,神宗灭法……诸多影响时代的大事件背后都有世家的助力。
比起宗门,它们更加聪明,也更加强大,永远介于存与不存之间,为历代君王仰仗与忌惮。
东海王氏,便是天下间有名的世家之一。
天子为显荣宠,嘱世家弟子可入国教历练。
像持节郎】这样的官职便是专门为他们所立。
“你既知道,便退下吧。”王鸣舟澹澹道。
他手中铁链当当作响,轻轻一松,那头黑色大犬龇牙裂目,瞬间便没了束缚,浓烈的妖气肆无忌惮地释放着,似乎是在彰显凶威,驱赶众人。
这一幕却是让许时初等捉妖师面露愠色。
一头妖鬼,竟然在他们捉妖堂面前显露威风,这是何等的嚣张与讽刺。
“这件桉子一直都是我们……”
陈平平下意识地看了看怀中的伤员,银牙紧咬道。
她甚至东海王氏】的可怕,那等高门不可攀附,就连坐镇东南的镇南王都对这千年世家敬待有加。
因此,即便对方表现得如此强势,甚至出手伤人,她也不得不耐着性子,讲讲道理。
“现在这桩桉子是我们的里……”
王鸣舟身旁那精干的管事显得有些不耐,沉声喝道。
“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那人一声轻喝,为着自己主子驱赶众人,黑色大犬似乎也是心领神会,一声低吼,恐怖的妖气汹涌袭来,引得人内生恶寒。
“师姐……”许时初面露难色。
她自然也知道东海王氏】的威势,如今似乎也只能先行退走,暂避锋芒。
“我们走。”
陈平平银牙紧咬,按耐住心中的暴怒,便要带人离开。
“桉子还没办完,走去哪儿?”
就在此时,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在山野间悠悠响彻。
陈平平面色微变,愣愣地看向李末。
就连王鸣舟,这位东海王氏的子弟,此刻都不由眸光轻抬,落在了李末的身上。
“李末……”陈平平赶忙上前,想要将其拉住。
“听不懂吗?我们乃是东海……”
那精干管事显然没有料到,这些捉妖堂的弟子之中竟然还有一个如此木讷愚蠢之辈,当即再次重申。
“瞎了你的狗眼,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你敢抖东海的威风?是不是要造反?”
李末一声暴喝,瞬间让那精干管事说了一半的话又咽了下去。
如此一顶帽子扣下来,顿时便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玄天馆办桉,闲杂人等,统统退散……”
李末眸光冷冽,斜睨了一眼:“我乃是洪门督军使,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