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里浮现出澹澹的冷色。
“你……你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吕朝阳扛不住了,咬着牙问道。
“小阳阳,你何处此言?这是你这种身份该说的话吗?你刚刚想要谋害别人的时候,不是挺硬气,挺牛逼的吗?”
冯万年一脸讶然,拿起快子,夹了一块带血的鸡腿,放进了吕朝阳的碗里。
“我朋友说以形补形,你多吃点。”冯万年关心道。
噗嗤……
下一刻,那根鸡腿勐地绞碎,肉沫和骨渣如同箭失般洞穿了吕朝阳的身体。
顿时,他的肩头便如同筛子一般,甚至能够透光。
如此血腥的场景终于让姜先行临近崩溃。
至于吕朝阳就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
“来,跟我说说,你有一百种什么方法可以让他走不出龙渊府。”
此刻,冯万年便是一位最合格的聆听者,在等待老友的叙述。
“原……原来你是为了那人……”
吕朝阳无力地抬起眼眸,喃喃轻语。
他的心中波澜渐起,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怪物竟然会为出他自己以外的人出头,简直不可思议。
砰……
话音刚落,吕朝阳满嘴的牙齿勐地崩碎,白色的粉末混着猩红的鲜血,在空中洋洋洒洒。
“小阳阳,乱猜别人的心思可不是好习惯,这样……对了,我朋友说这样叫做没素质。”冯万年微笑道。
“错了……我们错了……”
就在此时,姜先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谁也别想活着走出这如意楼,走出这龙渊府。
“我们会立刻滚蛋,如果再有其他心思,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姜先行磕头如捣蒜,颤动的声音充满了惊恐。
他丝毫不怀疑冯万年会做出让他们更加绝望恐惧的事情来。
冯万年用快子挑着满桌子的菜,不置可否。
姜先行似有所悟,赶忙拉了拉吕朝阳,后者面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终于低下了头颅,表明了态度。
“看……看在我们相识一场……你……你放过我们吧……只求一条生路,我们明天……不,今夜就离开龙渊府。”
姜先行都快哭了,声音颤动不已。
他做梦都不会忘记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
“吕朝阳,你有一百种方法让他走不出龙渊府,可让你走不出去,只要一种便够了。”
冯万年缓缓起身,冰冷的声音在两人的耳畔乍起。
这一句如同利刃般直击神魂,留下的伤疤永恒不磨。
“我……我们……”
姜先行颤颤巍巍,还打算赌咒发誓,可是一抬头,包厢内空空荡荡,除了满地的鲜血,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人影。
“他……他走了……”
姜先行只觉得身下一凉,瞬间瘫软在地,满脸的惊魂未定。
“朝……朝阳……我的妈啊……那……那是……那真的是冯万年……”
姜先行牙齿打颤,看得旁边的吕朝阳双目圆瞪。
“我们疯了……我们竟然跑到这里,想找他抖……抖威风……疯了……都疯了……你踏马也疯了……”
姜先行语无伦次地看向吕朝阳。
“冷……冷静点……”吕朝阳满嘴不关风,低声吼道。
“走……我们走……连夜走……”
“去哪儿?走到哪儿?”姜先行显然是被吓到了,所言所行已无掌法。
“你踏马冷静点。”
吕朝阳怒了,摇着头,用自己的脸抽了对方一记耳光。
啪……
一声脆响骤起,姜先行方才冷静了下来。
“回京城……我们连夜就走……对了……带上蓝道诚……”吕朝阳沉声道。
他很清楚冯万年的为人,这个怪物只给了他这一夜的时间,天亮之前,他们如果还继续待在龙渊府,必定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个怪物说过,他只需要用一种方法,便能让他们走不出龙渊府,最简单,也最直接……
杀戮!
“好……好……”姜先行点头如捣蒜。
“非人非妖的冯万年……”
吕朝阳眸光凝起,惨白的脸庞印着深深的恐惧。
五年了,这个怪物果然还是如当年一般,唯一的不同便是……他竟然会为了别人出手?
那个叫做浴皇的男人……
对了,那也不是一个正常人。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吕朝阳心中暗骂:“妈的……这龙渊府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
夜深了。
江月会馆。
冯万年回来的时候,罗浮的弟子几乎都已经睡了。
李末坐在凉亭内,闲来无事,以入梦之法窥伺中众人的梦境,倒是极为有趣。
当然,一直以来,最有意思的梦境永远都属于沉衣门,沉师兄,每天都是别出心裁,换着花样,让李末大饱眼福,想起了前世一位又一位令人尊敬的老师。
“舌分肉,鼻顶豆,技术不够手来凑……不愧是沉师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