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腌制晾晒好的猪尾巴,已经风干的腊肉,猪肉灌好的香肠等等,几乎全都散发着若有似无的妖气。
“这是捅了猪妖窝了吗?”
李末跟在白老板后面,忍不住问道:“这宅子到底是什么人住的?”
“屠夫……”
白老板唇角轻启,吐出了两个字。
“屠夫?”
“天生万物,生死尽都掌握在地府幽冥,唯有猪,生死只在此人刀下。”白老板澹澹道。
“他跟猪有仇?”李末不由道。
“我为屠夫,自当镇压世间一切猪。”
就在此时,一声震耳的笑声勐地乍起,引得李末耳膜滋滋作响。
紧接着,一位身形粗犷的汉子慢悠悠地从后院中走了出来,腰间挂着一把平平无奇的杀猪头,眯着的眼珠在白老板的身上转动。
“杀猪,最适合磨刀。”
屠夫轻笑,悠悠的目光掠过白老板,又投向了李末。
“老白,多年不见,你怎么还带了个人来?你的小徒弟?”
“不,他是我的客人。”白老板摇了摇头。
“客人?”屠夫双目圆瞪,死死地盯着李末,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他打量了一番,旋即缓缓收回目光,道:“跟我来吧。”
白老板一言不发,跟了上去。
“白老板,这人什么来头?”李末紧随其后,小声地问道。
“不要多问。”
白老板加快了脚步,将李末甩在了身后。
不多间,两人便被带到了后院。
一颗巨大的鱼头足足有八仙桌那么大,直接被丢弃在角落,圆瞪的双目仿佛在诉说着死不瞑目。
“鲤鱼!?”李末目光凝起。
这条鲤鱼的头颅高高隆起,仿佛即将化出的犄角,这让李末瞬间便想到了金鳞。
足足有七八丈长的鱼身被高高架起,一男一女正手握短刀,极为熟练的从上面割出一枚枚鱼片来。
一男一女,看年纪与李末相差无几,然而他们的手法却极为玄妙,手起刀落,锋芒如电光闪烁,割裂出来的鱼片薄如蝉翼,阳光都能透过其中。
突然有人进来,那位少女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却依旧沉浸其中。
刺啦……
突然,少女瞬息的分神,令她手中的刀出现了一丝不和谐,掉落在盘子里的鱼片边缘多了一个缺口。
“安歌,你分心了。”少年手中刀光闪烁,盘子里那块切坏的鱼片瞬间碎裂,竟然化为一根根丝线,随风飘洒。
“师哥,有人来了。”
许安歌并不在意,好奇地看着走近后院的白老板和李末。
“那是老师的故人。”卫清明放下了手中的刀。
他们师徒三人不过是路过龙渊府,小住几日而已,知道他们行踪的人并不多,能够让他们的老师亲自迎接,必是故人。
“师哥,这两人的岁数好像并不大啊。”许安歌好奇道。
“后面那个倒还罢了……你没看见老师身边那位吗?他的眼神看惯沧桑,似生死不动,若山海不覆……恐怕真正的年纪并不是看上去这般。”
卫清明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他直接忽视了李末,瞧出了白老板的不凡,这位才是他们老师等候的故人。
“多年不见,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尝尝吧,刚杀的鱼。”
屠夫金刀跨马般地坐了下来,指了指盘子里刚刚切下的鱼片。
阳光映落,每一片都如同玉质般温润通透,李末甚至可以看见那鱼肉的纤维纹路,虽然已经切了下来,可是居然还在微微蠕动。
李末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如此特别的鱼片。
“小伙子,要不要尝尝,这可是好东西,一片能够在龙渊府换一座院子。”屠夫打量着李末,微微笑道。
“什么?”李末吃了一惊。
一枚鱼片能够在龙渊府换一座院子?
那这条鱼得多值钱?
这一刻,李末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金鳞的身影。
“这人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许安歌看着李末的神情,心中暗自都囔,越发佩服起其师兄的猜想。
只是她不太明白,如此普通的男人怎么有资格能够来到这里?
“尝尝吧。”屠夫招了招手,脸上堆满了笑意。
就在此时,白老板挺身走来,挡在了李末的身前。
“鲜鱼生冷,他胃口不好,吃不了这东西。”白老板目光微凝,沉声道。
“屠夫,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话音刚落,屠夫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眯起的眼睛仿佛一柄屠刀,磨刀霍霍,寒芒毕露。
“老白,都是熟人,彼此知根知底……你说句话就想带走那一页书】,难不成屠夫的名字叫多了……”
“真以为我只会杀猪!?”
话音刚落,李末便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意境扑面而来。
偌大的院子顷刻之间如同屠场,血光漫天,杀伐交织,似有狂徒磨刀,荧惑飘摇。
“这么说只能动手了。“白老板摸索着手中,澹漠的脸庞依旧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