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仿佛严冬过后,大地逢春,万物勃然而发,涌动的生机在她的血骨之中孕育而生。
“这是……”
就在萧鹿瑶愣神的刹那,李末收回了右手。
“师姐,好好养伤,等身体好了,你还是原来的你。”李末轻笑道。
“李末,你……”
萧鹿瑶惊异地望着李末,简直不敢相信。
她自己最了解自己的身体,如果说刚刚这具重伤之躯还是枯朽的老破井,那么现在便是活水再生,只要日积月累,这口井便会重换生机。
“好好休息,别多想。”李末咧嘴轻笑:“上天有好生之德。”
“你……你总是让人这么出乎意料。”萧鹿瑶百感交集。
李末宽慰了两句,便退出了房间,迎面正好遇上了满脸憔悴的萧朝渊。
“李末……你来看瑶瑶……”萧朝渊神情疲惫,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副座,你可是要注意休息啊。”
“瑶瑶真是命苦,这么小却遭受如此劫难……”
萧朝渊不由叹息,他的双手紧紧握起。
他已经暗暗发誓,哪怕堵上日后的前程,首座的位子他都可以不要,倾尽一切也要治好萧鹿瑶的伤。
他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此年轻就彻底凋零。
只要萧鹿瑶可以继续修行,他宁愿折寿三十年,散尽自己刮来的一切财富。
“李末……”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李末转身望去,花秋醉踏着月色而来,行色匆匆。
“花师……”李末抬手,打着招呼。
“掌教!”
萧朝渊的一句话,让李末彻底愣在了原地,举起的手停在半空,双目之中涌起愕然之色。
“掌……教!?”
花秋醉走到近前,看着李末愕然的神情,神经倒是放松了许多。
“你应该已经见过掌教了吧……”
“她是……”李末双目圆瞪,神色变得极为古怪。
“你应该早就见过了吧,仅仅过去一年,宗门就召开了五次全体大会,掌教不是都发言了吗?”萧朝渊澹澹道。
虽说花秋醉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可是重要会议几乎都会出席,并且发表讲话。
“对……是这样的……”李末干笑道。
“你今晚去哪了?”花秋醉盯着李末,突然问道。
“没去哪儿啊,就待在这里。”李末澹澹道。
杀人这种事情跟他肯定没有关系,生死都有定数,一切都是老天爷说了算。
“当真?”花秋醉狐疑道。
“李末刚刚探望过瑶瑶,掌教,怎么了?”萧朝渊及时开口,说了句良心话。
“没什么。”
花秋醉摇了摇头,心中暗骂自己真是湖涂了。
李末性子虽然嫉恶如仇,可也断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当街杀人这种事情他万万做不出来。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啊。”花秋醉不由笑了。
“掌教,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去看看瑶瑶……”
萧朝渊行了一礼,转身走向萧鹿瑶的房间。
“师……掌教……没事我就先去歇着了……”李末干笑着便要告辞。
“这么早就睡了?来……去我房间。”
“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逢会不落吗?跟我去学习一下历次大会的会议精神。”
花秋醉揪住李末的衣领,便要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片刻后,一阵惊叫声从萧鹿瑶的房间传了出来。
“什么?天爷,我就随口说说而已……您可千万别当真啊!”
萧朝渊急促的呼喊声顿时引来远处一众弟子侧目而视。
……
此时此刻,江海别院。
清冷的大堂内摆放着宁绝剑的尸体。
“人都死了……这么大的罪过宗不能说也栽在浴皇的头上吧。”
林霜童的声音在大堂内悠悠响起,斜睨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柳家家主柳南风的身上。
“这……”柳南风面皮轻颤。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过是根据之前龙渊府的传闻随口一说,想打破沉重紧张的气氛,给大家一点思路而已。
谁知道,林霜童就好像抓住了他什么把柄似的,句句夹枪带棒,追着他质问。
“那是特使大人看重的人,早已获得进入玄天馆的资格,试问他有何动机当街杀人?柳家主,但凡你拐两个弯也不至于说出如此轻率的论断。”林霜童冷笑道。
“你的依据是什么?难不成就因为外界不实的传言?”林霜童冷笑道:“我们家林云天可不承认他是折在了浴皇的手里。”
“你扣下这么大一定帽子,是针对浴皇,还是……”
林霜童欲言又止,下意识地看向面色凝重的陈王度。
“你……”
柳南风气炸了,林霜童三言两语利用他随意的猜测,直接将其架在了玄天馆特使的对立面……
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好了……”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卢望生及时站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