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也不去,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任性。
她摇头轻笑,随他走入紫宸居。
暖阁内地龙烧得很足,沈黎砚解了披风置于木兰架上,才跽坐在席榻之上。
姬冥修为她斟了半杯温好的屠苏酒,又递给她一个镂花的铜色手炉。
沈黎砚握着手中的温暖,淡雅的眸色温润了几许。
“你往年守岁都怎么过?”
“有时在宫里,有时在祠堂。”
“那你待会儿还要去祠堂么?”
姬冥修闻言,摇了摇头,为她添了酒,才道:“前几日去过了。”
沈黎砚这才恍然,龙渊守岁的习俗与西凉不同。
龙渊除夕之前的几日要敬神祭祖,除夕夜家宴之后,守岁到凌晨十二点,便可以休息。
西凉除夕之前也要祭祖祈福,不过会延续到岁旦第二日。
每年除夕夜,她都要随父皇在祠堂守到天亮。当然,每次都是未到十二点,她便已睡了过去。早上醒来,往往发现已在自己的寝殿。
也不知父皇现在是不是正守在祠堂中,边喝酒,边同桂公公回味着一些陈年往事。
以前头疼躲避的节日,如今倒成了触摸不到的奢望。
忧从中来,她兀自添酒,连饮了十几杯,才好似冲掉了心头的无端愁绪。
她托着脑袋,眼眸莹润,笑容清浅地看着他,泛着水泽的樱唇倾吐着对他的谢言:“姬冥修,谢谢你...嘿...”
她阖眸轻笑,粉唇似在回味酒的余味向上努努,喟叹一声:“真好喝。”
脑袋有点摇摇欲坠,她干脆趴伏在桌上,任脑袋枕着手臂,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姬冥修掀唇轻笑,酒量不是一般的差。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想要扶她去休息,却听她口中呢喃着什么。
他附耳静听,“姬冥修...我不想去什么...鹿鸣苑...”
姬冥修眸光变得幽邃,看着她微阖的眼眸,唇角轻启,“哦?为何?”
见她没有回答,他耐心道:“鹿鸣苑不好么?”
她掀了掀眸,脑袋拱了拱,“不是...”双眸一掀,复又阖上,她兀自言语:“嗯...我只是,不想再欠你...更多...”
姬冥修坐在席榻上,扶起她的身子,让她落在自己怀中。
他抱紧她的腰身,下颌搁在她的颈侧,眸光幽深晦暗,“你亏欠了本王什么?”
怀中的人似乎毫无所觉,任由自己靠在身前的大火炉上,唇间喃喃着:“太多了...我...怕还不起...”
姬冥修神色认真,目光灼灼,“那就一点一点还。”
怀中人听了,却不干了,她拧眉,“那怎么行?我可是...要回西凉的。”
姬冥修表情瞬间凝固,深邃的眸中似有火起,“你说,要回去哪里?”
“当然是西...”凉字顷刻间被男人压下的唇舌吞噬殆尽。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