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问题,他还是咬着牙的。
跟眼前的这河上一春完全不一样。
河上一春更像是被他们快速培养出来的特务,忠诚度如何未不可知,但是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时间不等人,而且他们不是真正的日本人,身上流的是中国人的血,血脉这种东西真的很难说明白。
因为流的根本就不是跟他们一样的血,在忠诚度上就要打折扣了。
就像河上一春,他其实对他们那个所谓的天皇,感觉真没那么深。
“老头是谁?”顾长鸣又问。
河上一春摇头:“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他非常的神秘,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戴着面罩的,不只我没见过他,所有在里面被培养的孩子们都没有见过。”
“那你们平时用什么样的方式联系?”
河上一春道:“需要执行任务的命令,都是放在家里的信箱里。”
黄斌却摸着下巴思考。如果河上一春讲的都是实话,那么这个“老头”就是隐藏得特别深了。
而下一个执行任务,就是要抓这个老头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连那个老头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抓?
他突然就想起了在抓捕河上一春时,在那处看到的脏兮兮的人,这个人是老头吗?
同时在这么想着的,也有顾长鸣。
顾长鸣道:“你把你知道的全部交待出来,包括诬陷欧阳义的。还有为什么要抓欧阳义的,都一一交待清楚,争取立功,宽大处理。”
河上一春哭丧着脸道:“能交待的,我都已经交待了,其他的我实在不知道了。”
以他的级别,又怎么可能探到深层的内容?
……
这一次的审讯,说满意也满意,说不满意却又不满意。
满意的是,河上一春交待得很快,并没有起什么妖蛾子。不满意的是,他们似乎得到了什么资料,却又什么都不得到。
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顾长鸣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这是一种自然的反应,这些年他疲于奔命。
但要是没有收获却又不是没有。
就在他们决定用什么样的方式,救出欧阳老爷子的时候,顾长鸣接到了北京那边打来的电话。
电话是明老爷子打过来的。
一开始他以为,明老爷子打电话就是询问这边案子的进展,没想到刚一接通电话,那边兴奋地道:“长鸣,欧阳被放出来了。”
顾长鸣一怔:“怎么回事?”
他们这边还什么都没有做呢,虽然他一直都想要把欧阳救出来。
明老爷子道:“是军管处和革委会同时接到了一个报案电话,说欧阳义是被冤枉的,并说出了真正有罪的人。”
顾长鸣急问:“什么人报案的?那个真正有罪的人是谁?”
明老爷子道:“什么人报的案不清楚,电话里是个女人,声音是被刻意伪装过的,从声音上暂时无法探知到。”顿了顿,“那个真正有罪的人,你可能根本想不到。等你回来,我再详细跟你说,现在在电话说不清楚。”更多的是怕泄密。
毕竟如今的电话技术,就是靠接线员,电话全程其实是被监听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电话里说一些机密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逃过接线员的监听呢?
顾长鸣道:“好,我这就回来。”
将河上一春放在东方军区确实是不信任的,以前他可能不会这样想,今天他们被将了一军,差点让河上一春跑了,说明东方军区里有着敌人的眼色,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信任吗?
自然是不能的。
顾长鸣挂完电话,连跟人解释的都没有,直接押上了河上一春,直奔北京。
……
顾宁宁正在被喂饭。
这几天她连饭都不香了,老是会想爷爷,到处找他。
于是爸爸就告诉她,爷爷去别的地方了,需要好久才能回来。
哼!当鱼鱼不知道爷爷是去抓特务了吗?
我鱼鱼是三岁小孩呢?
鱼鱼才不上当呢。
顾宁宁再一次转过头,就看到了爷爷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欧阳爷爷?
顾宁宁一怔,他怎么来家里了?
她记得爷爷说过,欧阳爷爷不是被抓了吗?
这是被放出来了?
顾宁宁咧着嘴笑了,恨不得用小尾巴圈上爷爷。
见欧阳爷爷神情似乎不对,似乎整个人就跟被抽走了所有的精神气一样。
小宁宁一怔,她都想用自己的尾巴圈圈他了。
给他一份力量。
顾宁宁伸出双手,做出了一个抱抱的动作:爷爷,宁宁可想你了!
你有没有想宁宁啊,你看宁宁连饭饭都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