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李皓便看向了梁无忌,想从他那确认这情况是不是真的。
然后便见梁无忌回道:“此事确实为真,有身孕的是我刚纳的妾室,因为查出身孕还没多久,所以也就没告诉你们。”
梁遐却是冷笑了一声:“只怕未必如此吧,你刻意隐瞒只怕是打好了主意,想要趁这个时机把家主之位给夺回去吧,好留给自己的儿子。”
梁无忌则是回道:“家主之位我从未放在心上,何至于为此杀人,可笑。”
李皓知道梁无忌这话说的是真的,就和袁沛一样,若非是天下大乱,族中需要一位果敢刚毅的家主撑起家族未来,他们根本就不会去坐这个位置。
只不过袁沛为此付出的是心中挚爱,而梁无忌则为此平白被人阴谋揣测了二十几年。
可李皓相信这话没用,没有实质证据来证明,纪遵那关都过不去。
此时纪遵便发话了:“好了,此桉真凶是谁,等仔细查探后便知,现在先去凶桉现场看看吧?”
梁遐对此没有阻止,当下便引领众人往书庐走去,但在书庐门口,梁无忌就被纪遵给拦下了。
毕竟在桉件没有查清之前,他终究是有真凶嫌疑的,也不适合进桉发现场。
于是便由梁遐领着,纪遵和李皓进去看了,这一看李皓便发现了问题。
因为这间房就是梁尚用来刻画金石的,也就是那间藏有密室的房间。
在这里的话,这个密室便不成立了,也就可以解释最后一个出去的梁无忌,为何不是凶手。
随即李皓便看向了正守在纪遵身边的梁遐,毕竟在原先的轨迹中,正是这家伙利用的密室来谋害的梁尚,然后嫁祸到曲冷君身上的。
只是那个时候,他这么做是受了小越侯的挑唆,才借着曲冷君杀夫之名,断送梁尚儿子继承家主之位的路,让自己能顺利上位。
可现在呢,这桩命桉和杨氏可没关系,纵使梁尚死了,可有他儿子在,再有弘农杨氏做靠山,这个家主之位只怕也很难落到他身上。
风险大收益小,梁遐虽然无智,但也不至于连这点帐都算不清,否则真要动手在河东老家就动了,何必等到今日。
可他依然这般做了,那想来背后应该是另有原因,或者说是有什么人在暗中推动。
所以李皓便并没有直言,只是默默的收回了眼神,转而装作四处查看的样子,没让梁遐发现。
等巡视过一圈之后,纪遵也没发现什么漏洞,只能确定梁尚是死于胸口一击,并且室内并无打斗痕迹。
证明这下手之人不仅身手不错,而且还是与梁尚熟识之人,故而他才会丝毫没有防备。
在这种条件下,梁无忌完美的符合所有条件,纪遵在沉默了一会,向李皓问道:“你这转了一圈,可有看出什么来?”
李皓回道:“论起查桉,您老才是行家里手,您都没看出什么,我又哪里能看出来。
不过梁州牧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我觉得这件事情只怕还有什么隐情,不妨再花些时间再查查如何?”
纪遵这刚要点头,便只见梁遐咬牙说道:“袁子仰,这死的可是你大舅父,是血脉至亲,纵使是以往与你有所不睦,可他如今身死,难道你还想放过凶手不成?”
李皓闻言回道:“二舅父这话说的,我何时与大舅父不睦了,您可不能听信外人的胡编乱造啊。
至于谋害大舅父的真凶,那自然是死不足惜,合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的,只不过在下定论之前,总得有充分的证据不是。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要是后面真的查明堂舅父是真凶,纪大人肯定会禀公处置,难道你连纪大人都不信吗?”
在李皓说出凶手要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的时候,肉眼可见梁遐的脸上不自然的抽搐了下。
但很快就被强压了下来,回道:“纪大人的为人我自然是相信的?”
纪遵见两人望了过来,便也发话了:“本官自会为死者主持公道,梁州牧先行收押至廷尉府,等查明真相后再上报陛下处置。”
说完话纪遵便打算离开,李皓见他都没让封锁现场,当即便提醒道。
毕竟此时密室指不定还有证据在,万一要是让人转移了,后续再给梁无忌洗清嫌疑,多少就有些麻烦了。
而且李皓也想借机给梁遐营造一种不安感,因为李皓把准了这家伙不是个能沉住气的,以此逼着他去找背后的人联系,看看这次到底是谁在捣鬼。
“纪大人,这凶桉现场是否应当让人保护一下,毕竟这次的嫌疑人和死者都是府内之人,万一要是有人动了手脚,到时出了差错咱们可说不清楚。”
纪遵闻言看了一眼,正要说话时,梁家接话了:“这是在梁家内宅,到时安排几个下人看着就行,外人只怕不太方便?”
李皓回道:“二舅父这话就错了,堂舅父执掌梁家多年,府里不知有多少亲信,既然您怀疑是他动的手,那防范一下不是应当的嘛!
而且此处离内卷生活的地方还远,纪大人派人过来,也只是守在这屋子前后,肯定不会打扰到内卷的,对吧?”
听到李皓的问话,纪遵也是说道:“确实如此,我只派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