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听了这话,笑道:“袁家这些各种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哪里会在乎这点钱财,你莫要太过多疑了。至于程始嘛……”
在提到程始的时候,文帝顿了顿,说实话他其实也不认为程始会去做这种事,只是不好为他打保票。
再加上文帝本来就有扶持寒门的心思,程始和颜忠就是他花费心思想打造的典型,自然不想为这事浪费了心血。
于是又开口道:“如今大军都还在陆续回返,不宜大动干戈,这军械桉不妨暂且缓缓。
至于你,念及你刚刚凯旋,便让你以功抵过,不予惩罚了。”
凌不疑听后也没再强求,反正他先斩后奏的事情做的多了,等到时暗中查探到什么消息再来禀报就是。
继续陪着文帝又坐了一会,凌不疑便打算起身告辞,只是文帝回道:“如今外面都已经宵禁了,你还回去干嘛,就在宫里住一晚吧,正好陪朕多说说话。”
可凌不疑则是不想待在宫中,毕竟在宫里行止受限,不方便追查程家,于是便推拒道:“臣已经独立开府,再在宫中居住未免有些不妥,还是回府居住的好,等明日臣再进宫陪陛下说话就是。”
随后两人又交手几招,文帝实在拿凌不疑没办法,只能是让凌不疑出宫了。
不过在路过城阳侯府,梁邱飞顺嘴提了一句:“少主公,我们回都城,尚未去拜见过城阳侯,日前在外征战时便有听闻,朝中已有些闲言碎语。”
凌不疑直接回道:“不过是非议我不孝罢了,他们编排我的罪状多了,不怕多这一条。”
然后便径直离去,完全没有回城阳侯府的打算。
而在当晚,曲冷君回到袁府之后,找到李皓说起了这事,问道:“你说程校尉会不会与此事有关,会不会让凌子成怀疑我们家与盗卖军械之事有关。”
见曲冷君为此担心,李皓回道:“他怀疑他的,反正我们又没有做过,无需担心。
至于程家,我观程校尉的为人,也不似是这等利欲熏心之辈,大概只是那个董仓管的自己管不住手脚而已。”
听了李皓的解释,曲冷君微微点了点头,毕竟她如今也只能保证自家没事,程家的情况就只能看他们是不是持身以正了。
正巧如今程始夫妇回来,曲冷君想着程少商会有人照顾,所以在而后几天便没有再去登程家的门。
倒是程始夫妇后来特意来了一趟袁府,找李皓和曲冷君表示感谢,还带来了不少贺礼。
而也就在那天,正好袁慎也在,和程始夫妇第一次打了照面。
不过这时皇甫仪还没要求袁慎帮着传信给桑舜华,也没见过程少商,所以面对程始夫妇就表现得相当平澹。
看到这一幕,李皓就想着现在离上元节也不远了,也不知那夜的三眼万年还会不会这样发生。
对此,李皓还是挺好奇的,想着那天怎么得也要跟着出去看看热闹。
而后曲冷君便领着萧元漪去拜见了下梁氏,李皓、袁慎则留下来陪着程始闲聊,等后续在袁府用过了膳,两人才离开得。
于是在晚间,李皓便从曲冷君口中得知了程少商的近况,纵使没有她举告董舅父之事,她也依然是萧元漪口中刺头。
为此曲冷君向李皓吐槽道:“少商虽说是少小失教,从而无甚才学,但这其中缘由程夫人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我本以为程夫人回来之后,会想办法弥补这十四年来得缺失的母女之情,对少商悉心教导。
可仅以今日程夫人之言来看,好像情形与我所想不太一样。”
面对曲冷君的话,李皓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要说萧元漪不关心程少商,那肯定不至于。
只是她自认为关心的手段,确实是有些让人难以理解和接受,也是后面促成母女俩离心的重要原因。
不过这毕竟是程家家事,以李皓的身份立场实在是没理由插手,而且程少商本来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总也吃不了多大的亏。
于是便扯开话题道:“听你这意思,似乎对这母女之情深有感触,不过人家的家事我们也不好管。
所以咱们俩早点休息,好生个女儿出来,到时让我亲眼看看你是怎么做人阿母的。”
随后便一把抱起曲冷君往床边走去,只让曲冷君拍着李皓说道:“你这人……”,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后续凌不疑的调查中,纵使没有程少商的告密,也依然找到了葛氏布庄头上,从布庄账目上彻底坐实了董舅父贪墨军械的事实。
这下凌不疑便可放手施为,直接从诏狱中把董舅父提了出来,只用了一些小手段,便让董舅父说了实话。
不过也是,就董舅父这贪生怕死的性子,亲眼见到几个受了重刑的犯人下场,再被凌不疑一吓唬,以凌不疑那冷面阎王的模样,一般人也确实是扛不住。
所以便让凌不疑知道了,在这事的背后还藏着少府尚方令许尽忠,是由他指使从舅父盗卖军械的,已然有了半年时间。
这其中所盗卖的军械实在不是小数,也就是这事并未牵扯到李皓和程始身上,否则这还真就是件麻烦事。
可许尽忠早在董舅父被抓起来的时候,便已经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