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
宫水一叶没好气道,她本来想直接把手中的茶杯掷出去,但看了看女婿身后一脸笑意的大孙女宫水三叶,感受着肩膀上小孙女紧紧握紧的小手,她心里叹了一口气。
“我是宫水俊树啊母亲,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宫水俊树依旧没有直起头,作为政客,这可以算是必修课了,不过他此刻的声音就要比表演的时候诚恳的多了。
转过头看了看已经快要把自己衣服扒下来的小孙女,宫水一叶叹了口气,抬起手往前摆了摆。
宫水四叶立刻像听到了发令枪响一样冲了过去,来到走廊边都没有穿鞋,赤着小脚就跳了下去,冲到了自己父亲身边。
听到脚步声后宫水俊树连忙抬起头来,来不及多想就伸出手抱住了小女儿。
“四叶!”紧紧的把女儿抱在怀里,下巴抵在了她的小脑袋上,宫水俊树泪水喷涌而出。
“爸爸!”
以往都会像个大人一样劝姐姐跟父亲和好的四叶现在也哭得说不出话来,那开心的样子让站在后面的北条京介看的都眼睛一酸,还好他从刚出生被打屁股起就没哭过,生生忍住了。
“抱歉,抱歉,四叶,爸爸回来了。”宫水俊树抚摸着女儿的头顶,泣不成声。
站在后面一脸欣慰的某人心里突然一跳,感觉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扑进“父亲”的怀里一起哭才应景。可惜看不到宫水三叶哭的样子,有点遗憾,不过要不要拜托四叶明天帮自己录个像什么的?
“真的像外婆说的一样,你只是离家出走散散心,很快就回来了啊!”似乎是终于哭够了,四叶扬起脑袋,嘴角高高咧起,开心的说道。
这……
宫水俊树和北条京介同时一愣,同时抬起头来看向那个一脸沉静的老太太。北条京介本以为是四叶会认为父亲是离家出走是基于那小孩子的世界观,没想到居然是那个每天都会喊着混账女婿的外婆这样安慰小女孩的。
宫水俊树更是意外,没想到自己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母亲居然还在女儿面前维护自己,随即内心的愧疚让他忍不住想要趴下谢罪。
“温度低了,进来吧。”
看着院子里的一家三口,宫水一叶心里一酸,站起身穿过起居室的门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宫水俊树转过头和北条京介对视一眼,然后抱起小女儿走向了起居室,坐在走廊上,他先帮女儿拍了拍刚刚沾上了灰尘的脚,这才脱了鞋走进和室中。
倚着父亲坐在桌子旁,宫水四叶转过头看看一脸笑意的姐姐,又转过去看看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虽然脸上全是幸福的笑,但是她那聪明的脑袋里却有着大大的疑问。
那个就算自己吃了她的冰淇淋也只要睡一觉就会消气的姐姐,在面对父亲的时候,那份怨恨总是那么顽固,持久而深刻,自己也劝过她很多次,想让两人和好,但是总是被她用“这是大人的问题”给一口否决。
可是现在,那样的姐姐,为什么会把父亲给带回了家?
不过,还是好开心啊。四叶悄悄在桌子下面伸出手,拉住了姐姐,又拉住了父亲。小小的人生,好像就此圆满了。
明天说不定可以跟父亲一起骑着自行车出门,要是知道自己已经会骑自行车的话,他一定会吓一跳吧。对了对了,还要让他看看姐姐修理好的自行车是多漂亮。也许还能让姐姐做那种很好吃的蔬果沙冰,叫上外婆,中午的时候大家一起在学校外面的草坪上吃……
爸爸,四叶真的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从小到大累积在脑袋里无数的想法一瞬间爆发出来,小女孩嘴角带着散不开的笑意躺在父亲的怀里睡着了。
宫水俊树轻轻地抚摸着小女儿的头发,只觉得好像回到了妻子还在的时候。他这么多年究竟干了什么,抛下这么可爱的孩子。
本来他还想要跟北条京介好好谈一谈,现在看到熟睡的女儿,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抱起女儿。
看着前面那个带路指出四叶的房间,对自己家比自己还熟悉的家伙,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把四叶放到房间里后,他也无心再跟那看了就生气的小子说话,自顾自的走向了他跟妻子的房间。
看着那好像在闹别扭的老男人,北条京介心里一乐,走到浴室洗了个澡,现在的他已经能很坦荡的洗澡了。都是洗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是过程刺激了点而已。
然后就回到房间,把今天发生的事,包括他和宫水俊树的对话一句不漏的写在了备忘录上。然后就脱下内衣,换上粉红色的睡裙进入了睡眠,今天真是辛苦他了呢。
另外一边,回到房间的宫水俊树惊奇的发现,他和妻子的房间,器物都没有被白布罩起来。他结婚时从公寓带到糸守的Teics牌唱片机、马兰士牌音箱、天朗牌扬声器、还有整箱唱片都像他离开时一模一样的摆在原处,上面甚至没有一点灰尘。
不知道是母亲还是三叶打扫的,也许以后可以教三叶唱唱歌,她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在我放唱片的时候倚着自己看书了吗?不过四叶应该会对这种东西更感兴趣吧?没准到了高中还能和同学组成乐队?
盘腿坐在和室的正中间,宫水俊树像是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