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距离过近,自然会生出暧昧。
苏媚发丝上还带着吹风机的余热,让她整张脸都被烘得热腾腾的,两颊出现酡红。
晏深看着她。
眼中的幽深,夹杂着丝丝难以言喻的情愫。
“我那天晚上喝醉酒说的话,做的事,其实都记得……”
苏媚没想到这狗东西竟然还好意思主动提起,那天晚上跟陆白他们一起喝酒时,他喝醉了之后,哭哭啼啼,掏心掏肺的事。
毕竟那晚之后,他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
她以为他喝断片了。
“你相信这世上有宿命吗?”
“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能爱上另一个人一次,就能爱上她第二次。”
晏深轻压在苏媚身上,跟她探讨着这个充满哲学的问题。
苏媚:“我觉得你应该先让开。”
然而话音刚落,晏深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他不想让开。
他现在只想吻她。
其实在爷爷落葬时,他就有想吻她的冲动。
他感觉他好像在这世界上,就只有她了。没有人能懂,在巴罗州的这几年,他有多生不如死。原本被软禁就容易出现心理问题,更何况他还是在杜祎那样的神经病身旁。
他的潜意识和记忆背道而驰。
几乎每时每刻他都在怀疑,他是谁?他来自哪里?这世上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在日复一日的思维折磨中,他的心思早已千疮百孔,腐烂透了。
在他从苏媚的叙述和资料中,逐渐拼凑出自己的过往后,那颗腐烂的心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在加深腐烂。
哦,原来是这样吗?
原来不管是他的亲生父亲,还是他的亲生母亲,都不期待他的降临。从小他就是个不被父母期待的孩子,所以他们连一丁点的爱都吝于施舍给他。
幸好,他还有个爷爷。
爷爷他老人家一手抚养他长大,教他读书习字,教他明辨是非,教他如何在生意场上厮杀。老人家给了他所有的偏爱,他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可结果呢?
他老人家临终,都没等到他回来。
他老人家过世时,一直瞪着眼睛,死不瞑目。濒死之际,都在担心着他这个当孙子的安危。
可他又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到!
这世上唯一疼爱他的长辈,他都没能给他养老送终。
如果不是苏媚坚持保留遗体,等着他回来亲自给爷爷送葬,他可能连他老人家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他心里的悲怆和孤苦,无人能懂。
他觉得这个世界啊,空荡荡的。
虽然好像还有那么几个朋友等着他回来,但陆白眼神中对苏媚暗藏的情愫,他不是瞎子,他能感觉得出来。
所谓的发小,兄弟,在他失踪的这几年时间里,不也悄无声息的觊觎上了他的女人吗?所以这世上有什么是真的?
还有什么是属于他的?
除了苏媚,好像什么都已弃他而去!
所以他想吻她。
恨不得将她嵌入骨血中,牢牢抓住这仅剩的一根救命稻草。
她就像黑暗深渊里的一束光,能将他已经彻底腐烂发臭的灵魂安定下来,让他知道,被阳光照射的感觉有多好。
苏媚推拒着。
真是讨厌死了!
客厅里还有个沈江北在等着她去打发呢,她刚才连头发都不打算吹,就想着早点将人打发走。
没想到,竟然陷在晏深这儿了。
而且这吻……
过于炽热,过于疯狂!
她这几年时间里一直习惯于做上位者,掌控别人,很少有被人掌控的时候。
晏深没有浅尝辄止,而是辗转反复。
他的吻里,透着绝望疯狂,起初时还小心翼翼,之后就完全不受控制。
“苏媚……媚媚,我也想这么叫你……”
苏媚感觉自己像条濒临死亡的鱼,躺在沙发上,脱水了。
幸好,晏深只求一个吻。
吻到最后,两人都从疯狂中回神。
他起身,小心地将苏媚从沙发上扶起来,贴心地帮她将散乱的衣领整理好。
苏媚满面绯红,狠狠瞪了他一眼。
晏深沙哑着声嗓道:“抱歉。”
“我警告你,没有下次!”苏媚表现得格外凶狠。晏深沉默。
心中的话没有说出口——他下次还敢。
没有人知道,尽管他那么仇恨杜祎,可实际上这几年在杜祎身边,他耳濡目染,还是沾染了她不少恶劣习性。
那种极度变态的占有欲,他学了个一干二净。
只是之前在巴罗州的时候,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占有的,所以他没有发现。
但遇见苏媚之后,他发现了……
他是真真切切的对苏媚这整个人,产生了极强的占有欲。
从最开始时,他尚且不知道苏媚是谁。
就隐隐约约生闷气,气她浪荡,暗自在心里嫉恨,不知道她是不是对每一个男人都这样言笑晏晏。
到现在,他知道苏媚曾是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