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尔祁族的公主真正确认进宫的日子已经是几天后,宿禾早就收到消息人已经到来,一直按兵不动全然不知道,任由这位小公主随意乱逛。
而进宫那一天可谓是盛大,苏蔚失眠好些时候来,喝了药后一直昏昏欲睡,真正躺在床上的时候却毫无困意。
她又瘦了。
宿禾给她准备那些衣服都宽大了些,昨夜主人还让她好好吃饭。
苏蔚把衣服穿好,她听力越来越差了,太医也来看过,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让她天天都去针灸喝药,身上的伤倒是好了些。
就是伤及根本,她内力都很难运转起来了。
她今天重新穿上了暗卫服,把头发束起来,看着熟悉的自己不免沾染上了笑意。
还是这套衣服舒服啊。
苏蔚推开门,主人给了她任务,她就负责守着御书房,不躲在暗处,而是明晃晃站在门外。
“今日有贵客来,动作都麻利点!”
苏蔚模糊能听见一点声音,她侧目看过去,才发觉了外面许多人都在忙碌着,她观察了下,才惊觉今日真是热闹啊,只可惜她听不见,很多动静都没察觉到。
她深吸口气,抬步朝着御书房走去,刚靠近门口就听见了茶杯落地的声音,她抬眼看过去,再也顾不得推开门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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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苏蔚来之前宿禾就和这位小公主打了个照面,她正在批改奏折,听见窗户外有动静,便不动声色让暗卫先按兵不动,自己饶有兴趣盯着那人闯了进来。
女人穿着一袭红衣,肩膀、腰腹和小腿全都暴露在外,腰间更是挂了一条串满银铃铛的腰链,脚腕上带着细金镯子,妆容完美,极大放大了自己的优点,她稳落在地上时身上就发出稀碎的声响,却不显得聒噪。
“陛下。”女人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我是和尔潞,早就想见见陛下了,您不会怪罪我冒犯吧。”
宿禾放下折子,她摇头:“怎么会,你可是贵客啊,虽然这种进来的方式的确不太礼貌。”
“但你比画像中的要更好看。”
和尔潞像是情窦初开的女孩一样,羞涩地垂下眼眸,又怯生生抬起眼:“陛下也很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说着她就走到宿禾面前,伸手将那些奏折退到一边,反手撑着自己坐在了桌上,和宿禾面对面坐着。
“陛下,累吗?不如和尔潞给您捏一捏肩膀吧。”
说着和尔潞手就伸了过去,但被宿禾巧妙躲了过去,女帝慢条斯理翘起腿,身体朝后靠,是一个极为放松的姿势:“小公主,孤同你还没熟悉到这种地步吧。”
和尔潞有些委屈:“没关系的,在我们和尔祁族,只要看对眼了,无论男女都可以行欢——”
她的话戛然而止,宿禾手上的匕首直直抵在她的脖颈上,仿佛下一秒就能夺去她的性命。
“小公主,不着急的,日子还长啊。”宿禾挑了下眉,眼神倨傲睥睨着她,“孤同你来日方长。”
和尔潞丝毫不畏惧,她仰起头,和宿禾对视了几秒,最终还是服下软:“好吧,是我冒犯了。”
“陛下,和尔潞有东西给您。”和尔潞把一个精巧的香囊放在宿禾怀里,她俏皮眨了下眼睛,“听你们这里人说,送香囊代表心悦,那我必定要送给陛下的。”
还不等宿禾作出反应,和尔潞就立刻转身跳窗离开,只是衣袖不小心碰到了被蹭到桌面边沿的茶杯。
瓷片落地的时刻,苏蔚也立刻闯了进来,一脸紧张看着她。
“主子。”苏蔚四周环视了一眼,确认没看见其他可疑的人,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她扭头去看宿禾,“您没事吧……”
她声音愈发没底气,因为她发觉主人似乎生气了,脸色不算好看。
苏蔚立刻就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瞧着主人:“属下不守规矩,该罚。”
宿禾走到她身前,语气毫无起伏:“的确该罚啊,孤还没让人进来,你闯进来做什么?”
“我听见有东西碎了,一时心急就……”苏蔚话没说完,她用余光看着宿禾的口型,怕自己听不全话。
下一刻宿禾就仿佛想起了什么:“孤倒是忘记了,你现如今是个听不见的残废了,这么说来倒是情有可原。”
但下一刻宿禾就转身离去,苏蔚只能闻到留在空中那一点点香味,她眼眸微颤,看着凌乱的桌面微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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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蔚跪倒傍晚才得到许可起身的,她也反省了自己,自从耳朵听不清楚后她就变得有些敏感,对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都变得十分关注,她也是没思考就闯了进去,要是真的有什么危险,也轮不到她的。
那应该是其他暗卫做的事情。
苏蔚整日没个说话的人,主人更不会听她的烦恼,她感觉自己应该就是受到环境的影响了,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陛下说要你陪在她身边。”内侍亲自来叫的人,“还能走吗?”
苏蔚跪太久腿都发麻,动一下都是钻心的刺麻感,但她只是笑了笑,冲内侍点了点头:“能走的,我没关系,别让主子等急了。”
她刚说完就准备往外走,却被内侍叫住了,苏蔚疑惑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