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蔚瞬间就感觉到寒意从脊背蔓延上来,她手握紧了刺棍,眼底涌出罕见的害怕。
眼前这所谓的老虎她从未见过,甚至怎么来的她都听不见了,还是依据那人口型推测出来的,但凭刚刚的接触她就已经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她打不过的,怕是会把命葬送于此。
苏蔚唇动了动,她纠结了一下,头垂了下来:“但属下打不过它的。”
宿禾失笑,她伏在苏蔚耳边:“可是它很喜欢你啊,试试吧,不行孤就带你出来。”
“我——”苏蔚头昏沉的厉害,她咬紧了唇,终于鼓起勇气去摸铁笼的锁,老虎发出的低吼声让她心里不安起来,却还是选择搏一把。
“你还真当真了?”宿禾话语带着笑握住苏蔚的手腕,她诧异了一瞬,觉得这暗卫比曾经更瘦了下,但下一秒她就抛之脑后,“孤逗逗你罢了。”
苏蔚放下刺棍,她一句话都说不出,俨然是紧绷过头了,她太阳穴突突跳动着,肿胀感导致她差一点腿软了下去,可主人是环着她的,根本不会让她倒在地上。
“那就好,老虎太危险了,还是少接近为好。”
苏蔚呢喃了一句,她瞳孔都快要聚不起焦了,盯着一出不动。
宿禾觉察到她不太对劲,刚要抬手碰苏蔚的额头,就听见了身后匆忙赶来的脚步声,她缓缓放下手,扬起唇转身看过去。
“主子!”
首领促声喊,她跪在地上,目光落在苏蔚身上,她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焦急:“您不会真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扼制在咽喉中,她睁大了眼睛,看见苏蔚毫无意识倒了下去后差一点就压不住自己,好在主人稳稳接住了人。
宿禾把苏蔚横大抱起,她面色不算好看,居高临下和首领对视:“你想说什么?”
“主子。”首领听说宿禾有意让苏蔚和老虎打斗,立刻就赶了过来,她迟疑了下,还是咬牙出声,“苏蔚是属下从小养大的,她性子纯,又死板,属下请求主子别对——”
宿禾温和打断她,说出来的话还有些俏皮:“好啦好啦,孤玩腻了自然就会还给你的,回去吧。”
首领跪在地上没动,神色复杂看向苏蔚,这孩子本是江南商贾的女儿,本应该有个极好的身世,只可惜一家子被杀,她捡回来后就一直跟在身边。当初被抓紧大牢,她也是想尽了办法,想把人保出来,可她怎么都想不到会和宿禾牵扯上。
方才她看见了落在苏蔚身上那些痕迹,她同主人便是一团理不清的线,牵扯其中又无法自拔。
宿禾不在乎首领怎么想,她兴趣被打断,情绪低了不少,她刚抬步要走,就想起什么般扭过头,仿佛在处置无关紧要的东西:“别忘记了那些私自泄密的人哦,孤不太喜欢这种做派,厌烦得很。”
首领浑身一颤,缓缓趴在地上送宿禾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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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蔚大抵是真的要听不见了,她坐在床榻上仔细感受着周围的动静,可惜的是她快要听不见了,只有那一点点声音。
她最开始无疑是慌乱的,但现在也接受了现实。
“苏蔚。”
宿禾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银针包,缓缓朝着苏蔚走过去,她喊了声,暗卫并没发现她。
“主子。”苏蔚眼中本来还有一瞬的茫然,看清是主人后立刻就亮了起来,“您回来了啊。”
宿禾点头,她示意苏蔚坐下,拔出银针插入适当的穴位里。
“能听见吗?”宿禾问她,“孤问了太医了,坚持施针就好。”
苏蔚仔细听着,她不自知蹙起眉,看着宿禾的口型推测意思,几秒后她点头:“多谢主子。”
宿禾眼眸微弯,她手落在苏蔚耳垂上,不轻不重揉捏着,她一字一顿:“陪孤出去一趟,去见个人吧。”
苏蔚听不太清楚,呆呆看向宿禾,她懵懂歪了下头,小心翼翼观察着主人的神色。
“小残废,也是个笨蛋呀。”
宿禾并不多说,慢慢拔掉了落在苏蔚脖颈上都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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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同出宫的时间选在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苏蔚穿着精致的服饰,乍一看就像是富家养得小姐,主人把她照顾的很好……
“下来吧。”宿禾带着面具,她先一步下了马车,掀开车帘勾了勾手指,“走了。”
苏蔚快速跟了上去,待她看清楚地点后便愣住了,这地方是青楼,主人怎么回来这个地方?
她敢想不敢问,一律归于主人这么做定有主人的道理,心里负担就少了很多。
宿禾早就约定好了地点和时间,极为流畅来到了单独的客房,而早有人在房内等着她们了。
——是贺成将。
苏蔚挑了下眉,觉得稀奇,贺成将按理说还在处理灾区才对,怎么会挑这个时间回京城。
“陛下。”贺成将刚要起身就被宿禾按下了下去。
宿禾环视了一番房间,确认没搞什么小动作才开口:“贺大将军辛苦了啊,回头孤定好好赏赐你。”
贺成将不敢应下:“陛下抬举臣了,事情还在调察,但不好轻举妄动,牵扯的人太多了。”
“明白,孤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