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蔚是个很死板的人,尤其是面对宿禾,她全心全意听着主人的指令,偶尔会有几次听不太清楚,她又看不见口型,便轻轻歪过头,身体前倾想要听得更清楚些,她被告知:“苏蔚呐,你衣服没完全脱下来呀。”
“不准咬掉手上的绳子哦。”
“你乖乖的,一点声音都不要被发出来哦。”
她的耳边传来宿禾的低语,她们浑身都湿漉漉的,主人的手避开了她的伤口,同她说:“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是啊,别人发现……就遭了。
苏蔚昏睡过去最后一刻还在想,她真的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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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禾后来几日都很忙,比前段时间都忙,苏蔚没得到能出去的许可,就在寝宫待着,她倒也不觉得无聊,闲下来会练练字,但没过多久就觉得丑的不能看,还是放弃了。
她会练武,但伤口最近还是有崩裂的迹象,慢慢就放缓了节奏,只是这地方没几个能说话的人,苏蔚看见了那些亲人们躲在暗处,却没一个人愿意同她说话,这种表现也她让郁闷了许久。
但苏蔚想来都很乐观,她更偏向她的亲人们都有新的任务,比较她现在不在暗卫营,想必新出的规矩她的也不知道。
“苏蔚。”
宿禾下了早朝回来,她站在苏蔚身前几步的距离,挑了下眉:“同孤去一个地方吧,这几日怕是待着闷得慌。”
苏蔚走到宿禾身边,恭敬跪下,她点头,眼中是藏不住的笑:“好。”
只是她没想到宿禾会带她来慎刑司。
那是她之前被关押的地方——
“主子。”苏蔚微微蹙眉,“这里血腥味太重了,有什么时候还是交给——”
宿禾抬手让她闭嘴,她侧垂下眼眸:“孤带你来看看一个人,很快就会走的,无须担心。”
苏蔚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她刚要退到宿禾身后,就听见内侍低声喊了下宿禾,两人小声说了两句话后她就被一个人落在了慎刑司。
主人说:“孤有点事情,很快就过来,你先进去吧,会有人带着你的。”
苏蔚说好,她全部身心都信任着宿禾,扭头走进去的那一刻都没有一丝犹豫,有宫人带着她往里走,她目不斜视,完全不看其他人。
“您就在这里等着就好。”
宫人说完就退了下去,苏蔚移了目光,对上那人视线时还是瞳孔紧缩了下,那人是宿柏。
宿禾同父异母的哥哥。
“你是那个暗卫?”
宿柏把头抬起头,脖颈上的锁链不停摇晃着,他浑身都是被抽打的伤口,脸上早就被血污糊的脏乱不堪:“看起来你过的挺好啊。”
苏蔚今日穿得可是苏绣,名贵的不行,单看这衣服就同这里格格不入。
“你跟了宿禾可是没什么好下场的。”宿柏精神状态已经不太好了,他癫狂笑起来,又猛地咳了血出来,“她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杀了自己的亲兄弟,又抢夺了本不属于她的位置,就该死!”
苏蔚听得皱眉,她念在宿柏还是王爷的身份,迟迟没有回应,谁知宿柏更加变本加厉:“你也是个女人,同一个女人搞在一起,真的上不得台面,妹妹也真是的,同一个暗卫厮混在一起,也不怕后世怎么说她。”
“不过你有点本事,还能抗住我手下五个人,要不然跟我吧。”
苏蔚正面对上宿柏,她眼神淡漠:“您现在是阶下囚,每一句话说出去都足够主人砍您脑袋的。”
“宿禾算个什么东西。”宿柏突然止住话,他神神秘秘冲苏蔚笑起来,低声道,“你要是真的为宿禾付出真心,只会死的很惨的。”
可惜,苏蔚一个字都听不见。
她皱眉转过身,沉默等待主人的出现。
“合成王在说孤吗?”宿禾倏然出现在苏蔚身后,她还有些俏皮地眨了下眼睛,“看来皇兄还是不长记性啊。”
宿柏看见宿禾后面目狰狞起来,他用力“呸”了一声:“宿禾,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设计我好玩吗?”
宿禾听了之后还真的点了点头,她眼神无比真诚:“当然好玩了,孤呀早早就埋伏好了,就等着你这个蠢货乖乖送上门啦。”
“宿禾!”宿柏牙都快咬碎了,“当初如果不是你篡改你遗诏,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怎么会是你!父皇不可能传位给一个女人的。”
宿禾不太赞同他的说法:“你说的不对,父皇传位给你才不可能吧。”
“皇兄呐,你怎么蠢而不自知呢?”宿禾走到宿柏身边蹲下,她拿起一旁的烙铁,在火上烤的通红,移到宿柏身前慢慢比划着,“就算你不信,又能改变什么呢?”
“孤是九五至尊,一句话就能要了你的命,而你只能苦苦哀求,瞧瞧,多可怜啊。”
宿禾猛地将火烙印印在宿柏眼睛上,焦糊的气味伴随着宿柏的叫声显得格外难闻,她不耐蹙眉:“你是废物,孤可不是,你争不过我还不愿接受事实,没关系的,孤会帮你。”
“哥哥呀。”
宿禾指尖捻起一根银针,找准位置极快刺进了宿柏的皮肤,直至一整个都没入进去,宿柏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嘴也控制不住留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