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府,王婉舒正询问伊忠宴会的准备情况,见伊清歌走了进来,不由怔了怔,随即笑着说道:“也就这浮云锦能配得上我女儿,简直美不胜收!”
伊清歌来到近前,微微福了福身,道:“女儿给母亲请安。”
“快起来,别弄脏了衣服。”
浮云锦是专供皇室的贡品,伊新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也就得了一匹,一直被王婉舒藏在库房里,本打算给伊清歌当嫁妆,可为了今天她能有个完美的亮相,便忍痛给她做了身衣裙。
两母女各自落了座,伊清歌径直问道:“母亲,宴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你放心,都准备好了,有母亲盯着,保证不会出任何差池。”
伊清歌挥挥手,让丫鬟们都退了下去,道:“母亲,今日能否顺利,还要看兄长。”
“待他过来,我会再叮嘱一遍,让他好生配合你。”
“母亲,我总觉得兄长在记恨我,不然他怎么会将替嫁一事告诉王妃,还唆使王妃让父亲写下文书,不过这也不怪他,是我欠他的。”伊清歌这话说的,既把状告了,还让人怪不了她。
王婉舒皱紧眉头,道:“他作为兄长,为妹妹做点事是应该的,没什么欠不欠的。若他敢记恨你,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兄长如今是平阳王府的世子妃,深受王爷和王妃的宠爱,哪里是我们得罪得起的。”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伊清歌急忙找补道:“当然父亲母亲的话,兄长还是要听的。”
王婉舒闻言对伊华然越发厌恶,道:“你不用替他说话,无论他什么身份,我都是他母亲,若敢对我不孝,我就去皇上面前告御状,莫说只是个空有名头的世子妃,就算他是王妃,也是他理亏。”
目的达到,伊清歌心情愉悦,应和道:“母亲说的是。”
王婉舒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只要过了今日,伊梦瑶的名字就会传遍京都大街小巷,成为新的‘京都第一才女’。”
想到自己被逼着改了名字,伊清歌就觉得屈辱,深吸一口气,道:“这还多亏了母亲为女儿筹谋,否则女儿哪能有今日,女儿在此谢过母亲。”
“你可是我的掌上明珠,我不为你筹谋,为谁筹谋。不说这些,快些用膳,待会儿便会有宾客上门。”王婉舒说完,便招呼人备膳。
平阳王府,伊华然也在陪着柳如珺用膳,随口问道:“母妃,您可知去参宴的都有谁?”
偌大的王府,也就只有伊华然陪她用膳,压根不讲什么规矩,怎么舒服怎么来。
“除了想要巴结伊家的,就是与伊家交好的,还有就是像咱们这样沾亲带故的。”
伊华然给柳如珺夹了块笋,道:“母妃,其实我自己去就好。您没必要屈尊,赏他们这个脸面。”
无论平阳王府与侍郎府的真实关系如何,只要柳如珺现身宴会,旁人都会认为她是去给伊家撑场面,仅凭这一点,去参宴的人就不会少。
“我去是为给你撑腰,他们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柳如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接着说道:“况且,现在满京都都在传,你那妹妹是观音菩萨身边的童女转世,我怎么着也得去瞧瞧,长长见识。”
伊华然苦笑着说道:“父亲为了妹妹可谓是煞费苦心!”
“站得越高,摔得越重。”柳如珺转移话题道:“前两日我给你定制了几身衣服,还有几套头面首饰,待用完膳你试试。”
“母妃,自我嫁过来,您都给我做了几十套衣服了,我哪能穿的过来。”若他是女子,定然十分高兴,可他一个大男人,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在众多女装中挑选,那感觉实在一言难尽。
“这几套是用浮云锦做的,料子确实是好料子,尤其是夏天穿,自带凉意,只是不适合我的年纪,正好拿来给你做衣服。”
“浮云锦?”
伊华然脑海中浮现原书中的剧情,伊清歌在宴会上亮相时,穿的衣裙就是用浮云锦所制,伊清歌见原主也穿着浮云锦,就到王婉舒面前告状,说原主抢她风头。王婉舒随后叫来原主,命令原主换了衣服,因为原书中柳如珺没有参加宴会,没人给他撑腰,只能逆来顺受。宴会结束后,原主不仅没能拿回衣服,还被王婉舒臭骂了一顿。
“我记得母亲说过浮云锦是皇室贡品,普通人连见都没见过,父亲做官多年也只得了一匹,被母亲珍藏至今,一直不舍得用,说要为妹妹当嫁妆。今日的接风宴对妹妹十分重要,我猜想母亲十有八九会拿出浮云锦,给妹妹做衣服,让她在宴会上惊艳众人。若我也穿着,定会被他们认为居心不良,惹来麻烦,还是母妃留着自己穿吧。”
“若当真如你猜想的这般,那你就更得穿着,让旁人瞧瞧到底谁更胜一筹。”因为替嫁一事,柳如珺十分看不上伊清歌,能让伊清歌难受,她心里就痛快,道:“况且,他们当成宝的东西,咱们库房里多的是,我还嫌它的颜色太素,不耐烦穿。不过换成你就不一样了,你这个年纪,这个相貌,穿上定然好看。”
伊华然忍不住感慨,普通人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他们却堆在库房里,还嫌弃颜色太素,这就是权势带来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