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去哪了?”云初的指尖还悬挂着水珠,想必是刚刚才洗完衣裳,二人被冷落在这样的冷宫当中,一年四季也不过几件衣裳可穿,因此温迎身上的衣服其实也已经洗的褪色。
好在是素白色的衣裳,即便是洗的褪色也看不太出来,此刻温迎刚迈进宫中,云初就站在她面前。
月色朦胧,温迎的姣好容颜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是柔和静好,云初一刹那有些失神,似乎想起了初见温迎生母的那日。
随着温迎的日渐长大,倒是越来越像她母亲了。
温迎低着脑袋不敢看云初,刚刚只顾着问傅青隐要这些糕点,却忘记了怎么跟云初解释。糕点虽然已经凉了,但是只是被温迎放在身后,糕点香甜的香气实在是瞒不过云初。
她眸色冷了下来:“公主殿下,您上哪弄糕点去了?”今日宫中开宴,所有的膳食剩下的也不可以放在御膳房里,不可能是温迎从御膳房拿回来的。
云初越想越害怕,她拉着温迎左看右看,发现温迎没事之后才把她藏在身后的那碟糕点拿了出来。
温迎知道自己瞒不过云初,就把方才的事情都和云初说了,虽然害怕云初生气,但还是眨眨眼睛:“云初姐姐,你说隔壁宫院的到底是哪位公主啊?”
云初并没有很快回答,她听到温迎拿糕点之前居然还让人家先吃,不由得气笑了,揉了揉温迎柔软细腻的小脸蛋。
“还算是有点警觉。公主别怪奴婢,只是娘娘生前是如何被那些人算计的,奴婢实在不想你再重蹈覆辙。“云初脸上的怒意替换成了无奈,她揽着温迎进怀中,轻轻的拍着温迎的后背。
像是曾经在风雨交加的夜晚哄着温迎睡觉的时候,云初也是如此。
温迎如今及笄礼已过,云初也不好太过拘束着她。
只是隔壁宫院的,还被称为公主,整个皇宫当中被冷落的公主也有几位,但是没有比温迎还更大的,结合今日宴会的主角,云初心里就有了答案。
“公主随奴婢来,夜深了该歇息了,把这个当成故事哄你入睡如何?”云初拉起温迎的小手,总是会把温迎当成曾经的小孩子那般对待。
温迎看云初没有接着生气,也是重重的点头,跟着云初就往破败的寝殿走去。
屋子里的陈设也很简单,甚至没有什么花瓶瓷器,好在床榻和梳妆台这些重要的物件不少,云初也是很勤劳的,屋子里总是打扫的一尘不染,看着就让人舒心。
温迎把那碟子糕点摆在梳妆台上,摸了摸袖口,发现那馊了的馒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不过本来就没法吃,温迎也没管其他。
“云初姐姐,你来吃。我已经在她的院子里吃过了。”温迎并不是什么贪吃的人,只是云初这些年凡事都以温迎为先,自己反而总是节衣缩食,过的比温迎差多了。
今日那两个馊了的馒头,恐怕也是云初费了好大力气弄来的,想必自己一点也没吃,所以温迎这才要来糕点想给云初吃。
云初看着温迎这般乖巧,明明是个正儿八经的公主,血脉里流淌的也是皇家血脉,却只能沦落到向质子讨要糕点的地步。
不免心中酸涩。
云初并没有推脱,而是替温迎松下来发髻后便吃了几块糕点。
糕点垫饥,因此只是吃了几块就能够感觉到饱腹感,舍不得再吃了,留着明日若是还讨不到吃食就能给温迎吃了。
温迎早已给自己洗漱好了,只是初春的水还是有些凉,她的脸蛋红彤彤的,像是冬天被寒风吹了许久的模样。
要说温迎生母的基因的确很好,温迎即便是从来没有那些可以敷脸的脂粉,脸蛋却也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
即便是寒风刺骨的冬日,的脸被寒风吹了一整个冬天,也只是脸颊发红,并未见什么粗糙的皮肤。
到了暮春暖和的时候,就恢复了。
温迎看着云初一直在发呆,就主动拿着浸湿了的葛布走向她,这些年的相伴,二人早已没了什么主仆之分,至少温迎心中是这么认为的。
可云初却时刻谨记自己奴婢的身份。
洗漱完,温迎率先爬上床榻,床榻上的被子已经露出些棉絮了,云初暗暗记在心里明日要问针织局讨些不要的针线缝补。
温迎自食其力,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服侍着才能歇息,她费力的将自己绑的很紧的衣裙解下来。
傲人的曲线在这一瞬间展现的淋漓尽致,此刻温迎只穿着一身里衣,没有了外衫衣裙的束缚,反而显得更加成熟。
温迎坐在榻上,眼睛看着床边梳妆台上铜镜里的自己,却皱眉。
“云初姐姐,我不喜欢这样。娘亲也是这样,可是被父皇摒弃了。是不是这样不好……”温迎在后宫连吃饭都不知道有没有下顿,自然是没人教她这些东西,因此总觉得自己这样不好看,便把外衫衣裙绑的紧紧的。
看起来还和孩童一般无二。
云初不知道怎么解释,也就没有开口。
可这个时候,小温迎还不知道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来告诉她,身体发肤从未是用来讨好任何一个人的,若一定要有,那就是自己喜欢才最重要。
至于那些自私自利的男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