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狄昭昭瞅了这个大个子一眼,难怪没能得前任捕头真传,是个憨的,一点也不敏锐。
“你弄把暗红色的油纸伞,给自己脸上打一层红光,一样诡异血腥,看着吓人。”
明捕头:?
他不敢相信地呆愣在原地,片刻后,看着小少年走远的背影,又赶紧快步追上去。
“那被打坏的泥人?"他有点期待的问。
对此,狄昭昭很爽快的应道:“等会儿我回去,按照最后说的建议,再微调一下。”
明捕头声音控制不住的激动:“那是不是就代表,咱们能找到凶手了?”
狄昭昭摇头:“这一个还不够,等我捏出这个来,我们再去找你师父。”
“为什么?这个泥人面冷暖就已经说很像了,何必多此一举?"明捕头下意识有点抵触。
狄昭昭道:“画像一旦确定,不知道要投入多少人力物力去搜捕,如果有疏漏,可能就会白费掉许多人的力气和热情。”他提出自己担心的一点,“你想想女子妆面,是不是上妆前后有差别?有时候差别还很大,凶手显然擅长易容伪装。”唯有二者结合,从面相分析骨相,再反过来推容貌,才比较稳妥。
狄昭昭思索着。
明捕头张了张嘴,他本就不擅此道,无力反驳。等回了客栈。
狄昭昭没看到师父,如此来去匆匆,而且不告诉他,思及此,他的心沉了沉,担忧又滋生几分。
师父到底在做什么?
需要朝中重臣来查,还试探观察过这儿的知府。狄昭昭边调整着软泥的大小和硬度,边脑海里思索着,若再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余唐此地,四通八达,来往商贾百姓众多,人口复杂,水陆两道都极其便利。“狄世子,有京城来信。"有随侍前来禀报。狄昭昭将思绪收回来,看到了来自爹爹的信件一一信件一开始就嗷嗷大哭了一通,说你个没良心的臭崽,竟然趁机偷跑,把你爹我一个人留下来面对老庞。紧接着又痛斥,骂骂咧咧地说老庞是个多么缺德的混球,狠狠吐槽一番,最后又落脚到你小子赶紧回来!!
狄昭昭越看嘴角翘得越高,好像有个爹爹活灵活现的在他面前嗷呜嚎叫,而且看起来爹爹好想他啊!他也坐下,提笔就开始写,大意是:爹爹你不要太想我啊,我可没有偷跑!我是来抓坏人的(理直气壮jpg)还有爹爹你给庞大人建议的理工农医四大学,怎么把我之前说的“刑"给忘了,加上!加上!
狄昭昭虽然对格物有些感触和想法,但最爱的还是自己的老本行,准备偷偷在庞大人这边搭一趟顺风车。又看了看,感觉庞大人还是太吓人了,于是他暗搓搓鼓动写着:爹爹你灵活一点,发挥一下你的优势,把庞大人带去玩吧!爹爹京郊的山庄该竣工了吧?带庞大人去玩玩水,看看琉璃种菜房,去山庄好好玩玩,玩起来就不记得别的了。玩可是爹爹你的主场!难道还怕玩不过庞大人吗?小少年信心十足地给爹爹出主意。
最后他絮絮叨叨地写了自己在外的一些见闻,余唐的好吃的、好玩的,最后还亲亲热热的夸了爹爹一番,嘴甜得要命。随着狄先裕信件而来的,还有狄明和狄先青寄回京城给他的信件。
狄昭昭快乐地拆开,看到了大伯和明哥哥去往云州后的情况。
狄明信中也有些絮叨,说起被爹爹带着下乡,每天走很多路,在泥泞中走过一个个村庄,与百姓接触,许多感慨都诉诸于笔下。
看到狄先青上任不久后,就带来了全新的风貌,还给当地田少人多的人家,找到了极具当地地域特色的生财之道,狄昭昭感慨,“这就是授人以渔吧,原来大伯去云州之前,做了这么多准备。”
除了这些日常,信中也写了一些困惑和求教。并非狄明一人,狄先青的信中也有,他心中坦荡怀民,不羞于向侄儿请教。是关于衙门内梯队建设、人才培养这一方面的。作为大理寺卿家的儿郎,他除了助力百姓民生,自然也想要给百姓撑起一片朗朗青天,但问题是,衙门里无人可用,可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即使是亲去破案,他很多时候也无能为力,甚至写了几个案子,远程请教该如何突破?
这信件显然不只写给狄昭昭一人,更多的问题应该是涌向狄松实,但狄先青显然没有因为年纪小瞧侄儿,想要听到更多的意见。
狄昭昭小脸皱巴“唔"了一声。
他也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就按现在余唐府的情况来说,要怎么重建其实力?余唐府明显是传承断代了。
狄昭昭边思考边写,零零散散写了许多自己的想法,又提出了几点破案的建议。
给狄明和狄先青的回信都写好后,狄昭昭想了想,他又拿出信纸,写了一封信给仲岳,请教这个性格沉稳,交友无数,一力撑起南山府衙的南山神捕。
他显然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翌日,清晨。
狄昭昭才再次见到师父,萧徽眉宇间隐隐拧出川字形的痕迹,即使表情轻松,周身凝重的气息也是掩盖不了的。“你最近不要单独行动,身边一定要跟人。“萧徽一口干掉碗里的小米粥,有点不放心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