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儿子讲讲道理,说说清楚的态度,把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狄先裕。
言下之意:我都知道你的能耐了,你小子就别藏了。
但是狄先裕却越听越悲伤,崽又更新坑爹方法了,这招叫颠倒黑白。
他呜咽:“爹,这绝对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兄弟,欲加之夸何患无词!”
狄先裕只能寄希望于他那明察秋毫的寺丞爹了,狄先裕眼巴巴,又可怜地说:“爹,你肯定最了解我了,不会轻易相信的吧?”
他依稀记得上次,他爹还说“我知道了。”不是已经相信他了吗?
狄松实:“……咳,”他提醒,“二郎,你已经二十多了
。”
“啊?”狄先裕被这忽然转变的话题弄得有点懵。
狄寺丞无奈(),二郎是真的一点也看不懂眼色、听不懂暗示?()_[((),他只好直言:“都当爹的人了,就别做这副小儿姿态了。”
再直白点——别学昭哥儿,也不看看你多大了,嫌弃.jpg
咸鱼如遭雷击。
狄寺丞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看透二郎了,也不想在大理寺和他掰扯,想了想,安排道:“既然你有这本事,那份功课便再多斟酌,除了磁粉之外,再琢磨琢磨别的法子。”
咸鱼惊雷二连击。
狄寺丞又继续道:“还有天虹显微灯,东西是好东西,但这次案件来的匆忙,大理寺许多官差还不会用,我安排一个时间,你来传授一下经验。”
咸鱼三雷暴击。
“没什么好学……”在狄寺丞淡淡的睨视下,咸鱼声音越来越小,弱弱道,“……的吧?”
他小声提醒:“连昭哥儿都会用的。”
狄先裕表面弱唧唧,内心却发出尖叫鸡一样的呼声——爹!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这玩意5岁小孩拿起来都能玩,还需要组织培训吗?!
狄寺丞捏捏眉心,无奈给傻儿子解释:“昭哥儿本就聪慧,还能成日拿着琉璃莲花灯玩耍琢磨,自然能学会,但大理寺的差役可没这个条件,有人讲一讲自然更好。”
他私心还想整理出一份通用易学的手法,成册上书。并天虹显微灯,一同在各地府衙推广。
对个人来说琉璃也许有些贵。但百十两的支出,对衙门的公支来说,并不算多。
若能用得好,很多案子便能迎刃而解。
尤其是嫌疑人范围小的,能直接将人钉死了去,盗画案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种名扬四州、甚至可能流芳千载的好事,本就是他家二郎的,岂能让旁人摘了桃子?
咸鱼哪里能想得这么深?甚至都没体会到他爹正为他未来铺路的拳拳爱子之心。
老人终有离去的那天,人生意外种种,岂能真无一丝安身立命的本事?狄松实一直忧心他家二郎日后撑不起家业,护不住妻儿,若他撒手去了,未来可如何是好?
直到今天,这份担忧才略散去了些。
狄先裕想法单纯又直接,活脱脱一傻白咸,还试图挣扎:“抽时间多用用就会了,真不用特意学的……”
高寺卿在一旁看得有趣。
他可当真是第一次见这般父子场景,瞅了一会儿后,笑眯眯的帮腔道:“看来令郎是真心觉得简单,我看不如直接安排个简单些的案子,寓教于实践,狄寺丞觉得如何?”同为老父亲,他当然站在狄寺丞这边。
咸鱼:?
咸鱼:喵喵喵!!
狄寺丞思索片刻:“那便让王寺丞安排吧。”王寺丞手里的案子大都相对简单,而且最擅经营,能安排好这事。
而且……狄寺丞顿了顿,前几天孙儿小脸红扑扑的来找他,扭捏着跟
() 他商量让他帮忙讨要糖葫芦限额之事,还说:“昭哥儿都跟人商量好了,不麻烦的哦~”
被他木着脸婉拒后,还小脸满是可惜地说了好久各家允他的糖葫芦,其中被提及最多的,便是王寺丞允诺的“百果糖浆雪丝冰葫芦串”
这名字,他甚至一时都分辨不出王寺丞家是真有厨子能做,还是胡诌了个有噱头的名字来哄孩子。
***
狄先裕捂着胸口五百两银票,呜咽着回家了。
咸鱼生无可恋、咸鱼暴跳如雷,咸鱼怒而捶崽!
“救命啊——娘!祖母!!爹爹挠我痒痒——”马车上嗖地跳下来一个小不点,又嗖地一下冲进府里,边跑边高喊。
喘口气的工夫,另一个高大的身影紧随其后,也嗖的一下蹿进狄府。
伴随一声带怒大叫:“狄昭昭——!!!”
“你小子又坑爹!!听到没,给我站住!站住!”
马车上听了一路动静的车夫:“……”
负责守着狄府门房的下人:“……”
门房下人眼睁睁看着小孩撒丫子跑得飞快,边跑边喊:“哈哈哈爹爹你追不上我!哈哈~等我去跟娘告状,让娘把你头发也揉,啊啊——爹你怎么追上来啦!!!”
小孩嗖得一下蹬腿加速。
跑没影了。
大人也气喘吁吁地追没影。
门房木着脸,飞快使劲儿的把门关上,还心虚的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