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何年归温柔笑着,把何袅袅抱到了沙发上。何袅袅躺到沙发上,还是环着何年归的脖子。何年归便跪在沙发旁边,任由她任性地磨蹭。 她柔软的发丝蹭在何年归的脖子上,挠得他心里也痒痒的。 小蘑菇坐在一旁,盯着何年归。 何年归也看着小蘑菇,问:“你盯着我干嘛?怕我趁虚而入吗?” 小蘑菇也不回应,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何年归。何年归安抚着何袅袅,把她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来,给她盖好毯子。似是对小蘑菇,也似是对何袅袅,说:“我想要,但我不希望是这样的情况下要。” 何年归起身,盘腿坐在地毯上,背对着何袅袅。小蘑菇把前腿搭在何年归腿上,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初冬的午后,暖洋洋的屋子里,两人一狗,安心地睡起了午觉。 田园生活很简单,每年秋收之后,农忙结束,大家就闲下来了。 何袅袅身上的销售压力摆脱后,人终于彻底放松下来。阳光好的时候,在院子的摇椅上躺一躺,感受下暖意。不下雨的时候,带着小蘑菇去田里转一转,小蘑菇出了门,就像脱了缰的野马,跑到哪里都很开心。跟着小蘑菇乱跑,有时候还会偶遇一些野果野菜。 有时候,是蔬菜田里遗漏的白菜。地里的白菜都已经采收,休憩的田地上散落了枯草和落叶,仔细找,有时候能找到小棵遗漏的白菜。 小蘑菇鼻子灵,知道何袅袅爱简陋,总爱拉着她往菜地里跑。意外收获一两棵被霜打过的白菜,就是这次旅程的小惊喜。 起初何袅袅从人家菜地里捡了菜,还会去跟主人家说一声。可主人家见是何袅袅,又非要送上几棵。弄得何袅袅有点不好意思。后来再捡到空菜地里的漏网之鱼,便不去多说了。只在偶然遇到主人家的时候,闲聊上两句,说吃了他家的菜。 霜打过的白菜,味道更甜,也更容易熟。何年归把外面的老菜叶子摘掉,只留中间的白菜心,清洗干净之后,用高汤煮了,只加一点点盐,就十分鲜美。入口软烂,回味甘甜。 在逐渐变冷的日子,连菜带汤吃上这么一碗,整个人都是暖呼呼的。何袅袅总要一碗接一碗地吃,直到把那锅底都看了个清楚,才气馁地说:“如果刚刚在菜地里捡到五棵白菜就好了,根本不够吃。” 何年归无奈笑笑,说:“明年多种点白菜,特意给你留到冬天吃。” 有时候是土坡上的南瓜。虽叫土坡,但也是直上直下,有五六米高。南瓜藤长在顶上,一颗黄澄澄的南瓜挂在上面,看得何袅袅直眼馋。可何袅袅够也够不到,只能绕老远的路,攀上那土坡,从上面找到藤蔓,小心翼翼地把那南瓜扯上来,稍不留神,藤蔓断了,南瓜摔下去,就会粉身碎骨,谁也吃不成了。好不容易拉上来,才发现,这颗南瓜特别大,抱在怀里沉甸甸的——惊险又甜蜜的胜利果实,就这么被她抱回了家。 还好何年归不知道那南瓜长在哪里,不然还得一阵后怕,少不了要说何袅袅两句。 何年归把南瓜切开,老南瓜的软糯和清香,是小南瓜没有的。把里面的种子挖出来,随意洒在院子的土地里,明年春天,也能长出新的南瓜藤来。 这南瓜像个大木桶,个儿大又肉厚,一次吃不完,何年归便把南瓜分着切开来,多做几种美食。 先切了一块,用小葱炒了吃,葱油炒过的南瓜有种特殊的味道,处于荤素之间,越嚼越香。 剩下的做几种零食,方便何袅袅看剧和休息的时候,当做零食。这样的老南瓜,本身甜味就很足,切成块,不需要加任何调料,在炭火上烤得半干,是软糯的南瓜块;切成片,用烤箱烤干,就是干脆的天然南瓜饼干;把南瓜打成蓉,跟蛋糕粉、鸡蛋搅拌在一起,又可以做成甜香的纸杯蛋糕…… 何年归把一个南瓜,做出了好几种吃法,有主餐,有零食,够何袅袅吃了好几天。 有时候是清脆的冬枣。不属于任何人的枣树长在半山腰,树上的枣有青有红,这种枣树尖刺很多,不能直接上手摘,从旁边随便捡个木棍,朝那青红相间的枣打去,没一会儿,就打了一捧,用上衣的衣摆兜着回来,洗干净了,可以直接吃,甜中带酸,十分清脆。也可以交给何年归,他用筷子去了核,用叉子在枣身上划出灯笼骨架样子的小口来,拿冰糖炒了,做成蜜枣,装进玻璃罐里。哪天嘴馋了,来上几颗,甜香软糯。 不过何袅袅嘴馋的时候比较多,通常做好的蜜枣都撑不过一个星期,看几集剧的功夫,就抱着玻璃罐子,把它吃完了。 “甜的不能吃太多,不健康。”何年归提醒她。 “又没有第二罐,想多吃都不成,哪里不健康了?”何袅袅也总是有万般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