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土和狗粮,可谓是无微不至。” “那是他亲奶奶,小时候他爸妈去城里打工,奶奶一个人把他带大的,自然关系很好。”何年归说。 “是啊,我最近也知道了。”何袅袅说,“以前看他去城里,没有带着他奶奶,还以为是跟奶奶关系不好。” 何袅袅这几天,从镇上取了快递之后,就直接把大壮奶奶的给送到她家里去。便有很多机会跟大壮奶奶聊天,除了种花的话题,也会聊一些家常。 “大壮从小就不是个一般的孩子,他有闯劲儿,什么都愿意去试。”大壮奶奶聊起自己孙子,很是骄傲,“出去闯了才几年啊,就成了化肥厂的二把手。这不眼看着,又要自己建厂了。” “大壮哥是挺厉害的。”何袅袅说,“自己赚了钱,还想着回村建厂,带村里人致富。” “你这话……”大壮奶奶笑眯眯盯着何袅袅说,“不是真心诚意的吧?” 何袅袅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大壮奶奶也没让何袅袅回答,继续说:“老太太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脑袋不糊涂。你和大壮在村委会打赌的事,以及在村子里闹得不愉快的事,我都知道。” 何袅袅像是小贼被抓包,有点歉疚又有点不理解,问:“那……为什么您还对我……” “对你这么客气对吧?”大壮奶奶说,“那是因为,我也不希望大壮在村里建化肥厂。”大壮奶奶叹了口气,看着远处,像是想起了当初,缓缓道:“别人可能不知道化肥厂的影响,但我知道……大壮刚到化肥厂打工的那一年,晚上回来老咳嗽,就是在厂里呛的。这几年他不在车间干了,咳嗽才好了点,但一直没好利索。化肥厂里的活啊,伤身体的根本。” “所以您也反对大壮在村里建厂?”何袅袅有所期待。 “我也不是反对,我只是不支持。不过啊……”大壮奶奶若有所思地看看何袅袅,说,“如果你把我当杠杆去撬大壮,可能有点困难。他啊,不听我的。” 何袅袅忙摆着手说:“我可没想那么多。我就是觉得,我太久没回来,跟村里其他人也不熟,您又爱种花,咱们有共同爱好,所以才常来的。” “既然是这样,就不用天天来给我送快递了,快递在何迪家里放着,我自己去拿就行。”大壮奶奶说。 何袅袅也没有辩白说快递是她从镇上拿回来的,她知道,一旦对方心里有了怀疑的种子,着急的辩白是没用的。只是答应着说:“好。” “我早上杀了只鸡,一个人吃不完,给你半只,你带回去吃吧。”大壮奶奶说着就去厨房里拿鸡。 大壮奶奶家的黑狗,仰头看着何袅袅,有疑惑,也有一丝防备。这些天,何袅袅总来,跟狗熟了,却没能让它完全放下防备。何袅袅低头盯着它晶莹圆润的黑色眼睛,说:“你天天吃什么好吃的啊?肚子每天都吃得鼓鼓的。” 黑狗绕着何袅袅走了几步,视线一直没离开她,直到大壮奶奶拎着鸡从厨房出来,它才放心地回到门口,懒洋洋地卧在小窝里。 何袅袅拎着鸡回到家,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憋屈的,可看到何年归为她愤愤不平的样子,心里反而轻松了很多。她有点撒娇的语气,说:“何年归,我们用这半只鸡,做口水鸡吃好不好?” “你的肠胃吃不了辣。”何年归没停下和面的手,“我今天的计划是做肉夹馍。” “肉夹馍我想吃,口水鸡我也想吃。”何袅袅说,“我太久太久没吃辣的东西了,而且口水鸡是麻辣,不是纯辣,还好吧……” 何年归有点无语何袅袅的逻辑,说:“不论是麻辣还是纯辣,都是辣。” 何袅袅也不反驳,嘻嘻地讨好笑着说:“做饭累了吧?我给你倒杯水喝。”说着去给何年归倒水,自然而然地把水杯递到何年归面前。 这个距离稍微有点尴尬,对于何年归来说,这个距离,可以用手接,也可以直接用嘴接,可用手的话,手上沾着面,用嘴的话,又太过亲昵。何年归心跳逐渐加速,又期待,又纠结,又有点慌乱。 像是生日当天,见到朋友,期待着他准备了礼物,却又觉得他就算没有准备,也是理所应当。想试探,又怕他没准备,不试探,却又心里痒痒的。